得不令人叹服:
   “真不要命哪!”
   “硬汉子,佩服!”
    还有人要拉着他问长问短,可秀清马上制止了大家。
    等晏从兵走了以后他说:“不要问了,他肯定去给他父亲上坟去了,他父亲就埋在那附近,他再没有一个亲人,心里难受,只有去对九泉下的人说了。”
    这话说得大家都难受起来,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晏从兵一倒上床,就瘫软如泥。衣服,鞋子没脱就昏睡过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当天晚上,人们谈论的几乎全都是晏从兵,在秀其的家里,我第一次知道晏从兵父亲壮烈牺牲的经过。
十多年前,提起晏从兵的父亲晏洪昆和他的那段公案,几乎是无人不晓。
    晏洪昆管辖的那段公路是整个怀仁山区公路上最艰苦的一段,离这儿不远,就是弥托山附近。那儿的公路很难整治,先后换了好多任班长也处理不下来。这段公路在海拔2000多米的山岭上,终年云雾袅绕,细雨蒙蒙,公路像羊肠子似的,一个弯接一个弯。有一处人称“半边桥”的,鬼见了都要打颤,一个“之”形的大转弯的公路下边便是万丈悬崖,百姓给这儿取了个名叫“鬼见愁”。过去这儿常车坠人亡。晏洪昆就任后,加宽了这段的路面,并在山口嘴转弯处像打桩似的立起了一块块大岩石,在公路和悬崖之间加道栏杆,在人间和地狱之间加个哨卡,这才清静了好多年。
    那一年十月,在老交通系统人脑子里永远是那么清晰的一个十月。据人们说,那一年冷得特别早,而那一天又冷得特别怪,山下是毛毛细雨,一辆客车从县城开出时,人们还大多穿着两层单衣,可越往上爬,气温越低,待到“鬼见愁”时,已和冬天的气温差不多,冻得人们关上窗子都要打哆嗦了。
半边桥上阴风怒号,寒气逼人,细雨飘洒下来就在地面冻成了一层薄薄的“凝”。
这“凝”乃高山行车最可怕的东西,它就像在地面立马撒了层滑石粉,稍不留意就会导致车翻人亡。
多年没出事,人们的思想上有点松懈麻痹了,只有十来个有经验的,保守型的乘客在快到“鬼见愁”时自己要求下车步行,大多数乘客怕冷,不愿下来。驾驶员是个新毛头,也没有坚持叫大家下来,更要命的是他以为不是冬季,所以汽车没有加上链条便往前冲。
    这时,正是中午,道班工人都已下班,晏洪昆像有什么预感(后来人们传神了,说他知道回不来,临出门时还告诉妻子:“你们不要等我。”)留下来守在“鬼见愁”边上。当他看见一辆客车链条都没挂就歪歪斜斜冲过来,知道大事不好时已经晚了!
    当毛头司机感到手中的方向盘不听使唤,客车像醉汉摇摇摆摆,听到车上乘客“爹!娘!”乱叫,看见晏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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