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喽,当了包工头,会大把大把赚钱的。好好干,我这里有的是工程给你做,杜工程师,这小伙子很实干,是个人才,可以给他工程做。”
    向云还是“嘿嘿”地憨笑。
    向云整天吃在工地,住在工地,亲自指挥工人干活。不管顶着大太阳,还是浇着倾盆大雨,全身除去一条大花裤衩子而外,几乎一丝不挂。全身白嫩白嫩的皮肤,晒红了,又暴了一层皮。杜至砺看到他,就想到毛泽东所说的,知识分子要向工农学习,要在劳动中滚一身泥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动力也不一样而已。不过不管什么年代,人总是应该有点精神的。他最看不上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眼高手低,不干实事的青年。
    向云和乐三日一样,用踏踏实实的作风在工业园扎下了根,反正陈总已经表了态,可以给他工程。他不久又接到一项室外管道和围墙工程,这次正巧是上次闹事的向流村的地盘。大规模的闹事没有了,可还是有一些地头蛇、烂仔,三天两头要到工地找点事儿,比如敲诈点另花钱什么的。在这里施工的一个国营企业的党支部书记就被他们用粗钢筋棒打破了头,躺在医院缝了好几针。
    向云白天让工人挖好了沟,晚上就被人家填平,第二天重新挖过,又砌成红砖的沟壁,晚上砖砌的沟壁又被扒掉。方昌延提醒他,你是不是得给他们“上点贡”,缴点“保护费”?这向云,平时对谁都很斯文,不笑不说话,可是谁也没想到他还那么犟,而且到时候说起话来也很粗。他“嘿嘿”一笑说:
   “倌老子,老子还没学会伺候他们!”
    中午,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约了向流村十来名捣乱的烂仔,在秀英一家餐馆吃饭。他要了一桌很便宜实惠的菜,什么酸菜猪肚、土豆辣椒丝、炒田螺、牛腩煲、空心菜,最高级的也就是一斤文昌白切鸡。几块钱一瓶的白酒“一滴香”要了十来瓶,在餐桌上一字排开。
    人到齐了,向云抱拳一拱手说:
   “哥儿们,我向云从大陆来到海南,借这块地盘儿,干点儿工程,赚钱糊口,寻求发展。今天请各位来,想高攀一下,交个朋友。这些天来,手下弟兄有什么不周到之处,也请各位海涵。今后兄弟我的工地也请各位多多关照,帮助维持维持。你们都是有家有小的,我——向云可是光棍一条,——不管好事坏事干了什么,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好,话说到这儿,点到为止。”
    话音一落,拿起一瓶“一滴香”,用两个手指轻轻一抠,轻而易举地把酒瓶子的铁盖掀飞掉,蹦出老远。嘴对嘴吹起来,没喘气,一瓶子白酒灌下肚子。酒瓶空了,向云面不改色,心不跳,习惯地“嘿嘿”一笑,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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