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闯海》第40节 焚舟破釜·义无返顾

    至砺只得再写一封信，寄王敏冀并转各位领导。信中写道：
    “感谢领导盛情挽留，海南之行，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是经过周密安排的，当然不会再回去，领导的努力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至于过去的一系列意见，除为个人争取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主要还是为设计院的生存和发展。个人意见不足计较，在院工作二十五年，留下许多美好回忆，今天我能在特区做一定工作，也与设计院多年来培养锻炼分不开。望给予谅解，并对善后事宜給予妥善处理。”
    就在南发鞋厂投产前，与臧先生交锋后不久，邓煦把杜至砺叫到自己办公室，递给他一封第一设计院寄来的公函，函中称：
   “获悉杜至砺在贵公司应聘，杜系我院高级建筑师，不辞而别离院之前担负国家重点工程项目设计。望见函后立即动员该同志迅速返回本单位，逾期则按长期旷职予以开除公职处理，并将通报全国，任何单位不得正式录用。”
    看过盖有朱红印章的公函，杜至砺有些恼火。院领导真的在搞革命的两手——给我的信当面说好话；给单位的公函却充满杀机。这革命的两手肯定是王敏冀一手操纵的，难怪多年来设计院群众私下称王敏冀为“王辛格”呢。“王辛格”什么意思？就是说王某人具有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的灵活和智慧。表面上是褒奖，实则潜在更多的是讽刺，言外之意此人太滑头。
    而邓煦却笑了：“杜工，看来贵院领导的观念还停留在十年前的水平，把人才当成私有财产；作法也颇为愚蠢，结果恰恰适得其反。这封公函等于开给你的一封介绍信。第一，证明你的高工身份货真价实；第二，说明你有能力承担国家重点建设项目的工作。哈，哈，……”
    知道邓总的基本态度，杜至砺也轻松了，顺着邓总的话题也开了个玩笑：
    “至少邓总可以放下心了，看来我杜至砺不是公安机关通缉的逃犯。”
邓总笑了一阵又说：
    “记得我对你讲过，对这类人事问题，公司原则上不出面，由个人自行处理。不过你的情况有点特殊。这样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以海华发集团名义给你们院复函。我很忙，你自己起草，拿来我改一改。”
至砺以公司口吻给第一设计院起草了复函，邓煦看过，大笔一挥加了两段：
    “我公司开办初期，正在用人之际，在管理上采用国际上一切行之有效的办法。目前，许多业务骨干均来自大陆各地，杜至砺同志舍弃了内地良好的工作环境和优厚的生活条件，毅然献身海南的开发和建设事业，实为可贵。几个月来，该同志在我公司开发部主持主要技术和管理工作，表现出强烈的事业心和较高的工作水平。人才是企业之本，我们需要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也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