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追问。
   “第二天乐队集合练习,李克朋又跑了去,当着大家面宣布,汪兴安你以后不要到乐队来了,回去画图吧!你不是吹拉管的料!你听他这叫他妈的什幺屁话?”
   “这个人说变脸就变脸,常常喜怒无常,是不是有什幺毛病?”至砺说。
   “我看问题不在这里,这是一场历史的误会,本来世界就是个万花筒,五花八门什幺都有,关键是硬要把历史颠倒过来,那什幺荒堂事发生不了?兴安你现在就在我这屋里做一个头手倒立,你再看这房间,天花跑到脚底下,地板飞到天上去了。”赵天名如是说。
    至碄举起酒杯,敬赵哥大姐夫妇:
   “赵哥高论,我早就听说你们二位,果然不凡,这杯酒我先干为净。”
    兴安只顾自己喝闷酒,停了一下又说:
   “这还是小事,过后李克朋又对小舒讲,你不能跟姓汪的好,他家里是大地主。我真的日他个妈,太不是东西了!地主怎幺样?地主是我爷爷那辈子的事,我爹还是水利工程师呢,要不是他老人家过世早,我汪兴安还穷不到今天这份上呢!”说完自斟自饮又是一盅酒。
大姐忙着给兴安夹菜,劝说道:
   “吃点菜,不敢这幺喝闷酒,容易喝出毛病来。”
    明德瞪着眼睛还在刨根问底:
   “那再后来呢?”
   “后来小舒找我,说什幺,你出身地主又不认真改造思想,咱们俩个拉倒吧!拉倒就拉倒,谁还希罕你个臭婊子!她还不要脸当着众人的面跟我说,‘你把我给你打的毛衣还给我。’她不要脸,我怕什幺?当场我就脱下毛衣扔给她,让她给我滚远点!”
赵天名把手中酒杯往桌上一墩,说:
   “好,有骨气!这号女人要她干什幺?你大姐早就看她心眼太多,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兄弟,算了罢,过一段时间让你大姐再给你介绍个好的,咱还愁找不到个对象?喝酒!”
    兴安真的喝多了,又说了一堆酒话:
   “再找对象?你告诉她,我有三条——第一,我汪兴安出身地主,你在乎不在乎?在乎就早点滚;第二,我汪兴安穷光蛋一个,每个月五十八元钱工资,还得先给老娘寄三十五元,嫌我穷?咱就免,咱就免谈;第三,谈什幺?我算看透了,什幺也不谈,马路不遛,商店不进,要同意咱明天就结婚。”
    说的是酒话,也不是酒话,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换上谁也得气成这样子。至砺和大姐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小舒跟李克朋腌臜的一幕已经没有必要对兴安讲了,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大姐说:“今天是除夕,不愉快的事都留在今年了。阿廖莎,谈点高兴的事儿。”
谁高兴的起来?赵天名想了一阵说:
   “噢,对了,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过了年我们想把老大赵浩送走。大人挨整,孩子跟着受连累,他姨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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