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积极性,“下不为例”也就算了。如果当时纠正,那就是“长了敌人威风,灭了自己志气”。
接着,文处长又拿了两份文件到革委会筹备办公室,不满意地说:
   “这两份文件谁起草的?给伟大领袖的致敬电和革委会主任讲话,是很严肃的历史性文件,不是大批判文章,更不是卖狗皮膏药,这怎么能用?”
    谁起草的?都知道是柳跖淖,他人不在屋,谁也不想背后说三道四。杜至砺清楚,这类官样文章第一要和党报上“宣传口径”一致,第二是结合本单位运动,其次才是谴词造句。大胡子惯常哗众取宠,玩弄词藻,路子不对。说穿了又很简单,从中央到地方,那么多份党报,认真地抄嘛!怎么办?已经是晚上9点钟,立即动手写吧,这任务就落在杜至砺头上。
    杜至砺一夜没睡觉,早晨7点准时把两份书写得整整齐齐的文件交了差。抄报纸,东拼西凑,并不困难。不过总共五、六千字,可是光抄也得抄上三、四个小时。
    文处长听杜至砺读了一遍,满意地说:
   “好,一个字也不用改,立即打字。”
    下午,在雄壮的军乐声中,第一设计院革命委员会庄严成立了。
    杜至砺开始煞下心来潜心研究徐凡的44份手稿。拿报纸公布的党内最大走资派的“罪行材料”,一一对照。他惊奇地发现,在各个历史时期,徐凡都是亦步亦趋,紧跟走资本主义道路。于是他就分成几个专题,埋头写他的批判文章。几场批判会下来,杜至砺又发现群众对自己的批判发言比对柳跖淖满意。
    柳跖淖有点文字底子,讲话口若悬河,还喜欢卖弄点文学典故,再不时地配以煽动性的大手势。他自我感觉良好,私下说,你看我这脸型和胡子像不像菲德尔·卡斯特罗?很有点生不逢时,生不逢地的感慨。
    文化大革命是个套话连篇的年代,而柳大胡子又有一套自己独特的套话。
讲到设计院,他的话是——
    山高林密虎狼多,
    牛鬼蛇神安乐窝。
讲到知识分子,他的话是——
    庙小神灵大,
    池浅王八多。
讲到被批斗对象,他说——
    你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讲到自己的决心,他说——
    我是王八吃称砣——铁心啦!    
    他这一套,在知识分子中引起强烈反感,可是敢怒不敢言,他是军代表的红人嘛!而在一部分造反派当中颇具市场,一些人认为大胡子说话“赶劲”,“解渴”,富有战斗性。前面提到,文处长形容他是“卖狗皮膏药”,杜至砺则称之为“流氓语言”。
    柳大胡子自己却说:“知识分子就需要‘痞子’化,不服吗?你反复读一读《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还不服吗?你再查一查主席是怎么骂彭德怀、骂张闻天、骂梁漱冥的。我还没骂爹骂娘呢!”
看来他读书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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