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意见吗?究竟谁是右派,还要等历史作结论!”
    至砺和明德有些紧张,担心他的话被邻居听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兴安把赵哥按在椅子上,赵哥还是粗声粗气说下去: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大不了再挨批,挨斗,甚至坐牢。为了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我舍得这一身剐!”
兴安说:“至砺,出来吧!别再埋头你的技术卡片了,关心一下国家大事,投身这场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运动吧。我们东方红总部都是这几年的大学毕业生,单纯得很。大家期望着你,在斗争中你会大显身手的。”
    至砺说:“你们俩的话,对我不是没有触动。外面发生的事我也不是一概不知道。让我再认真考虑几天,行不行?”
    送走两位客人,收拾掉笔记和卡片,开始休息。
    “小别胜新婚”,自不在话下。第二天起来,至砺说:
    “你就是不听话,咳嗽比出差前加重了许多,又是胸痛,又是发烧,一夜都没睡踏实。上班到办公室汇报完工作,乖乖地给我去医院!”
   “医院我去就是了,生点病有什么了不起。毕竟在工作需要,在党的事业需要的时候,我冲上去了。呶,我完成了任务,还领略了北国风光,你说是不是?”
   医生很不满意,把不听话的病人训了一顿,用药又增加了复方樟脑酊。几天下来,疗效仍然不明显,最后只得服用可待因。领这个药,拿着医生的处方,还要到医疗科办手续,药片是用醒目的彩色纸包装,还盖着一个什么章,想必这种药有点什么说法。至砺又费了很大周折找来一本《临床药剂学》,查来查去才弄清楚,原来这可待因是从罌粟科植物萌果里提炼出来的一种生物碱,相当于一种毒品,虽然比吗啡轻,但服用久了也会产生药物依赖。什么叫药物依赖?他又跑去问医生,医生没好气地告诉他:“药物依赖就是上毒瘾!”
    至砺小心翼翼地服侍明德,每晚睡前吃两片可待因,咳嗽才能压住,而后徐徐入睡。就是这样一直到了开春,明德的病才有所好转。
    丈夫精心呵护,妻子感到十分满足。经历了风风雨雨,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虽然小得可怜,但却充溢着温存气息。在这小小的“避风港”里,周明德得到暂时休养生息,充分享受家庭温暖。
    其实杜至砺绝不是那种生来好斗,不是那种与天斗,与地斗,还要与人斗,斗来斗去还感到“其乐无穷”的人。新中国建国,他才十岁,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目睹和经历了共和国的全部政治运动——土改、镇反、抗美援朝、三反、五反、肃反、鸣放反右、大跃进、反右倾、四清,……直到眼前的文化大革命。虽然以前哪一场运动也没有危及自己和家庭,但是同样哪一次运动也没给家庭和自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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