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用。你猜怎么着,换了这一部大客,人家还给搭配了一辆上海小轿呢。”
    那时至砺还不懂车,他怎么也弄不明白,那雪弗莱怎么会值这么多钱,可以换一部漂亮的大客车外加一辆上海轿车?他只知道国家领导人接待外宾坐大红旗,车好车坏不谈,那是民族自信的显示和实力的象征;相当级别的干部和企业领导坐伏尔加,那是中苏友好的历史痕迹;而上海轿车也绝不是一般技术人员可以随便坐的。不管怎么说,大家对这位不图个人享受和虚荣,事事想着职工的院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就是民心。
    至砺联想到,有时在大街上看到一串闪光耀眼的黑色轿车目空一切地急驶而过,扬起一串尘埃,总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反感。每当这时,他脑中总要不自觉地出现杜甫的名句:“义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借问何者谁,人称是内臣。”有时自己又觉得滑稽,难道让那些曾经为人民的解放而出生入死,现在又担负着重要领导责任的大干部们,像自己那样走路或者去挤公共汽车?人有时总会有一些荒唐想法或念头的。
    千山奇峰怪石,古迹遍地,大体分为北、中、南几个部分,当时主要游览线是北沟。漂亮的大轿车和卡车停在千山北沟无量观前面的停车场。他们选择了一块平坦的草地,北面跨过路就是九重天、天外天、五佛顶那连成一片的山峰;南面一条小溪,溪对岸是树丛灌木。插上团旗,一百来人围坐在草地上。
常生主持联欢会,讲话并不罗嗦,简单扼要地说,今年分配来几十名大学生,是我们设计院的有生力量,今天算是个欢迎会,大家痛痛快快玩一天。熟悉了,以后多交朋友,在工作上和生活上互相帮助。接下来就开始漫谈和表演节目。
    五十年代、六十年代,集体活动就是这样,找到公园一处空地,把团旗一插,下面是一堆书包、衣物、食品什么的,大家围坐成一个圈儿,随便扯一扯,拉一拉节目。年岁再小一点的集体像中学生们,跳一跳集体舞,做一做游戏。像什么击鼓传花、瞎子摸象,甚至于幼儿园的丢手绢一类的游戏玩了几代人,也没玩腻歪。其实不是没腻,而是那年头确实没有别的好玩。
    今天第一名走上去的是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小伙子。至砺认识他,是土建室金属结构技术员,有个很古怪又绕嘴的名字,叫柳跖淖,大家都习惯叫他柳大胡子,或者索性把姓也省略掉,就叫大胡子。他给至砺印象不坏,有一次至砺对一个车间金属结构支撑系统弄不十分明白,正好请教到他,他很耐心,也很善于表达,受力概念讲得很清,也写得一手好字。老同志告诉他,柳大胡子是从内蒙调来的,原来是结构力学教师。
    大胡子没有一点忸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