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外务工,根本顾不上家,我想课余帮家里干些活,有时候想想,我怕我正常课都难上全,怎么能接这个职呢!
   “你家的情况我了解,在这样的环境更能磨练你,你就不要推辞了,先做做看,我还希望你能在任职以后,使咱们班的各项工作都上新台阶呢。”
    司马涛从班主任的眼眸里看到的是期望和信任的光芒。既然这样,还能再说什么,面对如此坦诚的希望和信任,她又怎能不心情激荡呢!
    吴碧娟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多年来日出即起日落方归的劳作习惯使她在床上总躺不安稳,现在土地已分给了个人,地荒了不打粮食吃什么!
    虽然医生一再强调她需静卧休养,但她还是背着司马高父子俩去地里耕作。母亲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床前床后也要有个人照顾,司马高要是留在家里不去上工,家里地里的开支就支持不下来,司马涛功课也忙,离校又远,每次司马涛回家都是跑来跑去,把够几天吃的缸里水挑满,然后,背上粮袋匆匆返校,司马涛也惦记家里呀!
    这是个星期天,司马涛上午摘花,下午锄地,到家就又往学校赶,他想在天黑的前赶到学校去,要不,天黑下来,路上黑灯瞎火的还背着半袋麦子,就更不好走了,吴碧娟看显得单薄的儿子顾不上吃饭就要走,便爱怜地喊住儿子,“涛,看你这阵子越来越瘦了。”
   “妈,现在我身上的营养都用在了长个上,”司马涛调皮地笑着说。
   “这是你爹这次回来走时留下的拾元钱,放在我这 里没啥用处,你拿到学校后买袋奶粉补补身子,一个人在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吴碧娟心疼地道。
    看天色不早,司马涛接过钱便匆匆往学校赶去。
    司马涛用这拾元钱买了袋奶粉和白糠,另外给奶奶买了瓶药酒和几张风湿膏药,奶奶脚小时缠脚留下的病根,总是痛疼,离不开这些。本来他打算把奶粉和糠都拿回去,“整包拿回去,她们一定会伤心难过。”想到此,司马涛便各倒出了点,回去谎称倒出来后“不喜欢吃,所以就拿回来了,”
    吴碧娟的病情还是一天天加重,司马涛考高二时,吴碧娟起床已很困难了。这个坚强的女人,为了不连累司马高父子,他一直隐满着病痛,抱病劳作,直到她身体再次垮下。
    整个假期,司马涛都默不作声地帮司马高收割庄稼,打猪草,做饭,照顾病榻上的妈妈。
    九月份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司马涛平静地望着满头灰发脸象榆树皮般正值壮年却仿佛小老头的司马高说:   “爹,我打算不上学了。”
    “不上学了!”司马高抬起昏浊的双眼,瞪了眼司马涛。
   “不上学干什么。”司马高怒不可止。
   “家里更需要我,妈妈现在起不了床,你要去务工,奶奶还要照顾,地里边的活谁去干?”司马涛象点燃的一串鞭炮噼哩叭啦地响着。
   “地不要了,你只管去上你的学。”
   “地不要能行吗?咱吃啥,咱有钱买吗?我今天告诉您我已决定了。”司马涛回答的斩钉截铁。“再说,考大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华罗庚不是靠自学成为数学家吗?”
   “别跟我说啥华罗庚,我只知道没文化不行,要吃大亏,你退学的事没得商量,不行。”
    父子俩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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