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对我不利的话。
尹山什么也没捞到悻悻而去。之后秀川娘说了一段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的话。秀川娘说她和秋水决不会勉强秀川，他要是愿意回去和秋水结婚，当然最好。要是不愿意，她就正式收秋水做女儿，以后有人看上秋水，他们就风风光光把秋水嫁出去，如嫁不出去，秋水就跟着他们过一辈子。
说到这里，花惠欲言又止，话还没讲眼先红了。她说：“还有更惨的，后来秀川娘她老人家哭了，哭得好伤心，秀川跪下去了。她老人家说她晓得聂兰医生人好，说只怕是太好了，秀川配不上你；她老人家劝秀川莫要太眼高了，说命里只得粗瓷碗，莫要眼热金银盏；还说秋水好，说秋水就便是那屋檐水，这么多年都滴得石板穿了。最后秀川娘说她不会再管秀川了，他要是真娶了你，就当爹娘都没了，千万不要回青杠坡，不然家乡父老乡亲吐的口水都会淹死人，不然秋水会一头撞死……”
花惠边讲，我脑海里一边闪现的尽是秋水。这几天秋水和我不止一次相遇，可每次见到我，秋水都是躲躲闪闪，欲言又止。我原来不明就里，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个大山的女儿的心，她是又万般舍不下秀川，又不忍秀川有一丝丝委屈和伤痛呵。
“咦？你怎么了……你在听我说话么？”
花惠使劲拍打我，可我完全失意、呆痴了。此时此刻我心乱如麻，心似刀绞，设身处地为他人想，秀川他该怎么办？秋水该怎么办，她爹娘又该怎么办呵？
山里人，几千里逶迤不断、连绵不见天日的山里人，你们叫我怎么办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