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骂,并抽出双手,左右开弓朝他打去:“坏蛋!流氓!狐群狗党,阴谋家……”
“啪!”“啪!”一耳光又一耳光。
   “你打吧,你打!”他躲闪着,却不松手,两边脸颊刹时通红。
    我手打软了,他趁机连我双手一齐抱住,他的那双胳膊像一对铁钳,我再也动弹不得。我们几乎脸贴着脸,就这样对峙着,我甚至从他瞳孔里可以看得见自己充满仇恨的面孔。
他哆嗦了一下,但野性、兽欲依然强烈地焚烧着他,他向我俯下头来……
“啊——!”他惨叫着别过脸去,脸上明显地留下我的牙痕,并渗出了血印,他狂怒了,只见他脸上肌肉抽搐着,嘴唇颤动着又靠拢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眼镜蛇还没有咬到我,那毒素就像渗透了全身。我绝望、深深地绝望了,一行悲痛的泪水从紧闭的眼角凄然而下……:
   “还说什么烈士的后代?骗子、恶棍!”我紧闭眼睛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句话竟会像咒语一样灵验,隔了几秒,可怕的事没有发生,紧箍的铁臂反而松开了,我摇晃一下站稳了,晏从兵却倒在了沙发上。
     他两眼发直,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疯狂地抓过一瓶酒,拧开瓶盖仰脖灌下一大口,哭笑难分地咧咧嘴:“我……我真是个……畜牲,你走吧……走……吧!”
    我赶快退到门口,侥幸一拉门,呵,门竟然开着的。我惊喜交集,正要夺路而逃,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压抑的、低沉的嗥叫。这叫声在深夜听起来真叫人毛骨悚然,我不由回头望去,只见他蜷缩在椅子上,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个样子,我怎么变成了流氓、恶棍?要是爹爹活着……爹啊!”
我的心刹时被牵动了,想到我父亲说过,狼受了伤,它会躲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边舔自己的伤口,边哀哀哭叫着。我没想到我一句话会捅破他的伤疤,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我靠边在门上,再也迈不开步。
    他吃惊地抬起头,已是满脸泪痕,见我停在门边,好象是我偷窥了他的隐私,他气急败坏地朝我嚷:“你为什么还不走?走啊——!”
    他愈这样,我倒愈是不急着走了,就在门口站下来。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颤抖着点燃一支烟,一口吸进去小半支。酒精、痛苦烧得他不能自制,似乎想对人倾吐,他对我说:“你不是骂我们是野心家,是阴谋家吗?骂得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权吗?老百姓说说好,权是绳子人是猪,你有了权,别人就变成了猪,任你宰杀。我可以不要这根绳子,可贺子文、杨志龙他们怎么办?好多人恨死了他们,我是逼上梁山,骑虎难下呵!有人说我这是狭隘的报恩思想,为什么不?善就是要善报,恶就是要恶报,没有贺大哥,我晏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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