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海的男人》（三）

二处……房地产开发部一处、二处……
    每个部门的责、权、利都非常明确，每个人都只对自己的上司负责，每个人只要任用好，管好自己的下属便可以了，“海达”用人严格得近乎挑剔、苛刻。据说霍文为了选一位副总经理，整整花了半年时间，那是从几百个求职者中选出来的；而那三个部长则是通过报纸公开招聘来的，据说那要求高得近乎挑选总理。
但因为同时又有三个非常诱人的条件，所以各路英雄趋之若骛。三个条件是：在“海达”每一个人都能最大限度发挥；在“海达”每一个人都心情舒畅；在“海达”贡献和收获成正比。
   “海达”有句名言：宁给魔鬼开道，不给奴才开门。
   “海达”还有许多有悖常理的规定：奖金不封顶，只规定不得少于多少，决不限于多到多少；业务员、推销员决  不限制车票报销，相反报得愈少愈说明无能……但反之，每个人，每个部门应完成多少工作量、多少利润、产值也是规定好了的，到时完不成，便乖乖开路，那种气氛，想赖都赖不下去。
   “海达”树了多少敌，得罪了多少人便可想而知了，多少人想搞垮“海达”，多少人想整霍文，但“海达”非但不垮，反而愈加壮大，知情人都说这得归功于两条：霍文的天才和专制。
     我去过“海达”的总部，那办公室装修得十分高雅、气派，足见装修者的审美趣味。所有的现代办公用品一应俱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聚精会神工作，那种气氛使人陡生敬意，马上要检查自己衣冠是否整洁，举止是否高雅，言行是否谨慎。
    孙副总经理在最里边的办公室里，一张硕大的弧形办公桌拉开了他和来访者的距离。细端详孙副总，我不得不佩服霍总的眼力，这位孙副总经理真是再精明强悍没有了，特别是和他交谈之后。我想这样一位有思想的忠实执行者，这位既是奴才又是人才的助手霍文是从哪儿扒拉出来的呢？于是我对霍文产生了更大的兴趣。这人靠什么统治“海达”？统治得这么深刻、深透、深广？人不在，影响力、威慑力还无所不在。我仿佛看见一张精心纺织的巨大的蜘蛛网，一个黑蜘蛛雄居在中央。这蜘蛛便是霍文。我仿佛还看见一个20世纪的诸葛亮，在幕后摇着鹅毛扇运筹帷幄，不过他摇的不是鹅毛扇而是传真和电脑。
    三部电话不停地响，孙副总经理实在没功夫陪我，便打发一个小秘书在小会客室里和我谈谈。哪知这小秘书正好是我老乡，虽不至于“两眼泪汪汪”，但却一下子便熟透了，那话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往外冒。
    她对我说：“‘海达’别的不说，外人不摸底，就是内部的人都弄不透，各部门之间互不通气，严格保密，信奉的是‘事不关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