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办公室就通知他来上班，编制放在经理部。律师负责两件事，一是所有文件档案的保管，由他负责，秘书配合；第二是今后所有合同一律要律师先审核修改，律师不签字不要拿到我这里来。明天武文你把公章管理办法起草一个文件，给我看过后下发各个部门。”
至砺又转过脸对章铁说：“今天的事，责任人要负经济责任。你记录在案，年底扣发奖金，杨芹扣1万，武文扣5千。我的责任，我自己跟总公司去谈。”
章铁和武文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杨芹红着脸坐在原地不动。至砺问：“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想不通吗？”
杨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到了眼边的泪水涌出来。最后说了一句：“我给公司造成这么大损失，……”然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哗哗淌出来。
至砺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若有所思地说：“公司扩展过快，管理上有许多跟不上的地方，漏洞还多的很呢，最近我经常担心出事情。我自己从一名高级知识分子转向搞企业经营管理，总体上说，并没有完全适应。能不能说，我还没有完全摆脱技术型思维？够不上一名合格的职业经理人。”
至砺的话，好像是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对方。杨芹却所答非所问地说：“今天的教训我会记一辈子的。”
有了第一家，就会有第二家。
买房时最财大气粗的程天时也来退房了。程天时曾经扬言在装修标准和售价上都要超过青云山庄的那个别墅区搁浅了，变成一片颓垣断壁；那座和青河公寓几乎同时开工的“海南第一楼”，才刚刚钻出地面就夭折了；当作围墙的瓦垄铁皮；也东倒西歪锈迹斑斑。由于缺乏经验，也由于一种投机心理，把经济形势设想得过于乐观，把市场看得太好，把自己的力量估计得过高，这在当时也是比较普遍的现象。一个小小的城市信用社，怎么能支撑得住这么雄伟的大厦？
退房和退房不同，程天时有程天时的退法，程天时有程天时的招数。
杨芹盯牢向程天时催款，不过一直没有效果。程天时每每对杨芹是嘻皮笑脸，从来没有一句正经话。今天见面说“晚上我请你跳舞”，明天说“算了吧，别跟那老头干啦，到我公司来吧”。搞得杨芹十分恼火。
章铁听到这情况，感到气不过，自告奋勇去要债。几个回合过后，来到至砺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表情茫然地说：
“这程天时到底咋回事？我堵他几次都堵不上。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他，到了他办公室，抬头一看，墙上挂着一个镜框，是中央一位大干部写的字。这家伙坐在大班台后边，拿出一把手枪拆开来擦。我说话他头也不抬，爱理不理，……”
没容章铁说完，至砺气就不打一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