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包车的不是烂仔也是混混。赚了钱吃喝玩乐、赌钱,就是不给你缴租。你知道我一个月接多少威胁电话?甚至说,‘你他妈再催钱,老子把你装蔴袋扔大海里’。我说只有一家赚钱,你明白为什么?章铁,我告诉你,这家出租车公司是部队的,经理是部队派来的,他把出租车司机召集来开会,开会前二话不说,先对天鸣一枪,敲山镇虎,哪个小子不怕死,谁还敢不交租金?”
     叶子茳没有计较章铁关于听歌跳舞的话,提出一个建议:
    “我们闲置的几块地能不能想办法盘活?比如说,现在有不少公司想开发还在到处找地。趁他们还没明白过来,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套进来,让这样的主儿把钱投在我们地上,我们资金不就回笼了吗?”
讨论逐渐切入主题,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起来。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汪兴安顺手拿起电话听了几句,把话筒叫给杜至砺:
    “老总,办公室电话,说找你有急事。”
    杜至砺接过话筒,不分青红皂白地说:
   “我不是交代过了吗,不要把电话转上来,天塌不下来!”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没有几分钟,经理部秘书气喘吁吁地跑到样板房,也不敲门,闯近来,径直走到杜至砺身边,递上一张电话记录,嘴上还急切地说:“杜总,你家出事啦!”
     汪兴安迅速凑过脸看电话记录。
    “天津来电,杜总父亲病故,速给家里回电。”
     当场杜至砺脸就白了,腿也软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兴安说:“还想什么,快点回电话,通知办公室买机票回去罢。”
     会议就这样散了,不过要讨论的问题也基本有了明确意见,叶子茳概括为三句话:能卖的赶快卖;能回收的抓紧回收;能不花的坚决不花。
     几位经理把老总团团围住,关切地问这问那,老爷子高寿?得的是什么病?家里还有什么人?……兴安一一代替做了回答,又挥挥手让大家散去。
    兴安陪着至砺给天津挂通电话,至琳哭述了父亲病逝过程,又转达了母亲的意思,说你哥哥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你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必回来,几千里地,工作又那么紧张,反正人已经去了。至砺把头靠在沙发上背,伤心地闭上眼睛。去年总公司在北京开年会,至砺顺便回了一次家,当时父亲已经基本卧床不起,他知道父亲垂垂老矣,时日不会太长。虽然有一定思想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伤心得不得了。他知道父亲晚年心境不好,还是文化大革命初期那句话,本来可以多为社会做些事情,一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打乱了一切,拨乱反正后自己又老了,很不心甘情愿地退出了历史舞台。不然父亲还可以多活几年。特别是自己总是忙自己的事情,把照顾老人的事全推给了弟弟,没有尽到应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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