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像爸爸说的，这样才能随遇而安。”
“我真想从现在起什么都不干了，好好享受一下。”
明德笑着说：“你不干啦？呶，说话算数吗？”
至砺无奈地摇摇头：“不干行吗？我才五十出头，闲下来我会发疯的！再说我是辞职的，跟你不一样，谁养我老？”
“我还不了解你的脾气？干起事情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从来没有不让你干，不过，以后做起事情来，节奏放慢一点，期望值放低一点，都是五十岁出头的人啦！再说，对任何事物，你想得越美好，付出的越多，期望值越高，最后失落感越强。事业心要有，还要保持一种平常心。”
至砺没有再吭声，尝了一口西湖莼菜汤，味道鲜嫩清香，还有一点微酸，口感细腻滑润，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味道的汤，便学广东人的口吻说：
“哇，好鲜好鲜哪！”又用羹匙在汤里轻轻搅了一下，说：
“汤里面有鸡脯肉、火腿丝，从味道判断，汤应该是用鸡汤煮的。”
明德得意地说：
“这莼菜以前是贡品呢，它和松江的鲈鱼齐名，范仲淹不是有‘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的名句吗？这莼菜和鲈鱼是齐名的，一千多年前就有‘莼羹鲈脍’的记载。当然好吃啦！”
满觉陇这顿饭，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可真像至砺说的，是几年来吃得最可口，最舒服，最轻松，最愉快的一顿饭。
如果说，满觉陇赏桂给人一种视觉、嗅觉的享受，捎带还有一顿美餐的味觉享受；那么九溪十八涧则对人的心境更是一种自然陶冶。第二天他俩到九溪十八涧玩了一整天。
他们从林海亭沿涧而上，直至溪中溪。漫山遍野都是树，有杉树、松树、香樟。有怀抱粗的参天古树，也有纤弱多姿的小树。遍地都是落叶缤纷，也有生机昂然的成片茶园。小路两侧时而流过潺潺溪水，时而掠过小鸟的轻声细语。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嘈杂的人声，也没有浓郁的花香。没有一点人工雕琢，没有半点矫揉造作。有的只是大自然的平铺直叙，是那样静谧，幽深。置身于这种环境，还有什么俗念不能净化，还有什么焦躁不能平复，还有什么郁闷不能化解？明德挽着至砺的臂一步步向上攀去，至砺忘却了烦恼，仿佛真的有“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的那种感觉。
按照惯例，明德回到杭州，首先要见的是卢虹。这次也不例外，当天晚上明德和至砺就去了卢虹家。其实卢虹早已调到北京工作，因为她的丈夫在北京工作，而且官越作越大。这次她也是回来探望母亲的。两个老同学一见面就抱了起来，亲热话说不完。明德从头讲起，把下海的经历描述得像一部小说一样。卢虹听着，只是笑，不吭声，最后说了一句话，把明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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