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听到这话,当场发作,会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于是就故意大声说:
   “我们这几位小伙子,很不简单,小俞是四川外语学院毕业,又在银行工作多年;小李湖大毕业,设计施工都来得,鞋厂入口大门就是他的方案,很气派吧?小国,……”
   “八国联军”头目们早已等得不耐烦,吵嚷着吃菜喝酒。虽然广东人敬酒不拼酒,可这几位来自吴川、电白、坡头、濂江和清远各地,都是走南闯北的包工头,整年在工地上滚的人,有几个不吸烟,不喝酒?今天喝的是几百元一瓶的轩尼诗“XO”,更不能轻易放过。包工头们轮流站起来给至砺敬酒,至砺礼节性地抿上一口,小俞接过来替了几杯。小李又不擅长烟酒,国昌杰怕他俩招架不住,霍地站起来,把扣着的酒杯猛地翻过来,豪爽地说:
   “杜工年龄大了,他的酒我全代了!”
    酒场上最怕自己跳出来,国昌杰犯了大忌,顿时成了“八国联军”的众矢之的。小俞又忙着给他解围,这个敬酒,那个回敬,一个是喝长白山老白干长大的,另一个是绵竹大曲泡出来的,哪里会把这洋酒40度的“XO”放在眼里?一扬脖就是一高脚杯。今天,两位“大陆仔”真让“八国联军”开了眼界,他们只有招架之功,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六七个高高的空瓶站在桌子上,老蕳心痛地算计,这可是四五千元啊!直喝得“八国联军”当场吐了一个,抬下去一个,方才罢休。
    离开了豪华的泰华酒店,又回到办公室的地铺上,小俞的酒劲也上来了:
   “倌老子,他,他老蕳说我们素质低,老陈动不动就骂我们土包子,我们睡的是地铺,还受他们奚落,过得什么日子,跟那个,当年闯南洋的猪仔有啥子不同?”
国昌杰说话舌头也打不过弯来:
   “老蕳,放他妈的箩,箩圈屁,还怕我听见,我全听见啦!要不是看,看杜工面子,今天不骂他个狗血淋头才怪呢!我就是要把他们灌醉,教训他……”
   “我想儿子喽,婆娘,哎,这是啥子日子……”
   “我也想老妈了”,
   “……这就是那个,什么‘孤岛心理’……”
    在酒精刺激下,人们常常是先兴奋,而后又勾起许多伤感。至砺知道他俩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小俞的家事,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结婚几年,夫妻感情不好,再加上时代潮流的冲击,闯了海南。想安慰说几句,又不知从哪说起。
   “小俞,睡吧,明天你还要到合作厅,老婆嘛,等你年龄大些就明白了,那是伴儿,……”
还没等他说完,两个青年已经鼾声大作。至砺可是睡不着了,翻来覆去,薄薄的一层草蓆,铺在硬梆梆的瓷砖上,硌得骨节生疼。海南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就像抗日时期的延安。《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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