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闯海》第36节海安竞渡·人才潮涌

有一幢像样的建筑物，没有一辆汽车，迎候客人的是几十辆三轮摩托车。
    摩托车“嘣、嘣”的几声炸响，排汽管吐着浓烟，“嘟、嘟”飞跑起来。杜至砺乘摩托车穿过得胜沙路、新华北路一带，马路两侧建筑物外墙面不知道是由于年久失修粉刷脱落，还是潮湿发霉，几乎无法辨认它的原始本色。所有途经之处没看见一处指挥交通的红绿灯，十字路口偶尔见到一两名交警用吹哨子或者打手势指挥过往车辆和行人。人行道上和骑街楼下的地面都被各种摊贩占满，有推销书报杂志的，有经营服装百货的，也有兜售食品饮料的。来往行人则或大摇大摆，或急匆匆行走在车行道上。车行道本来就很狭窄，行人既不躲避车辆，车辆也很习惯于在摩肩接踵的行人中间东拐西拐，疾速穿行。人们的服饰也颇古怪，有的人西装革履，衬衣领带，套装套裙，衣冠楚楚；也有的身着破衣烂衫，脚踏硬质塑料拖鞋，邋里邋蹋。总之，一切都显得那么杂乱无序。
    这就是海口市？它的文明和发达程度，远远落后于杜至砺所到过的任何一座省会级城市，甚至于也无法与沿海发达省份的一些县城相比。海南即将建省，难道不久之后全国最大特区的省会就是这么个样子？至砺心头不觉漾起一股失望和压抑的感觉。
    三轮摩托车很快穿过了旧市区，绕到了海府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马路宽敞多了，两侧栽种的椰子树高大挺拔，凤凰树舒展蓬勃，还真有点亚热带风光的味道。车从海口宾馆、望海楼门前经过，两座建筑的造型、材料、色调总还有些新意，和旧城区相比宛若两座城市。至砺开始感到一些欣欣向荣和现代化气息，刚才那种压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至砺在海秀路两院招待所住了下来。招待所附近路旁，在低矮的民房周围，穿插着一片片菜地，驼背老人用木棍而不是扁担挑着两个大壶向地里浇洒着尿肥。贫穷落后的小农生产方式和现代都市剪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奇特而又很不协调的画面。
    下车伊始，不管海口的城市建设和人文景观如何如何，但海南岛的天，特别的高，特别的蓝。湛蓝湛蓝的天空，过去只有在画面上才能看见。至砺几十年生活在笼罩着工业烟尘的城市，而现在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清爽宜人，带点乡村气息的世界。
    进到招待所的室内，房子十分破旧，门和窗像老年人的牙齿那样松松垮垮，很难合拢，简陋的盥洗台就设在门外的外走廊上。同房间三张床，另外两张已经住进了人，在房间里的是一位瘦小的中年，至砺能分辨出来，他讲的是一口广东白话，但听起来却很吃力。这位中年人说：
   “看你高高大大的，是从那大陆过来？”
    按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