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左得出奇了!”
   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好在平时关系不错,哪儿说哪儿了。最后柳跖淖说:
  “我看现在你自己提出辞职也好,你的思想现在适应不了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李科长认为你书生气太重,在阶级斗争面前心慈手软。时间长了他对你再产生别的看法,可就麻大烦喽。我是‘王八吃称砣——铁心’啦,己然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嘍!”
    杜至砺离开李克朋的房门不久,屋内电话“铃”的响起来,正在云山雾沼的李克朋哪有闲心思接电话?
“不管它!”
    过了一阵,电话铃声又响起来,响个不听,两个人兴致全破坏了,只好草草收兵,云雨方罢。
   “什么事?”李克朋拿起电话筒,粗声粗气地问。
    电话里传来马干事的声音:
    “到处打电话找不到你,我知道你正忙,有件急事向李科长汇报,何元舜两口子又有阶级斗争新动向。”
   “什么动向?具体一点!”李克朋推开粘在身上的小舒,咕噜一下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他们家老大不是一直在生病吗?今天吃午饭时,何元舜和他老婆请假回去看一看,回来后他俩又‘嘀啦嘟噜’讲外国话。两个人说的都是外国话,那表情都很紧张。我看对这俩美国特务是该收网的时候啦!”
“好罢,他们自己跳出来,可就别怪造反派喽!晚饭后批斗何元舜,你让大胡子做好准备,通知革委会各职能组组长和大批判组、专案组全体人员,都要参加,一定要把这家伙搞明白!现在立马把两个人分别隔离起来,不能让他们俩再有接触的机会,免得串供。也不能让他们跑掉一个,断了线可不好办!”
    晚上七点半,在政工组大办公室开始批斗何元舜。参加批斗的人围坐一圈,被斗的人站在中间。办公室另一端没有开灯,李克朋远远地坐在一个黑角落里观战。
批斗会由政工组副组长柳跖淖主持,他领着众人读了两条语录,没讲废话,开板就唱。他用右手扭住何元舜下巴颏,长满胡茬的脸凑上去,问道:
   “美国大特务,你狗胆包天哪!阶级斗争天天讲,天天抓,你还胆敢明目张胆地传递情报!老实交待,你和你老婆讲的是什么外国话?”
   “我,我……”
   “快说,老实点!”
   “我们讲的是英语。”
   “放屁!谁还不知道是英语,告诉你,造反派都听明白啦,材料掌握在我们手中,现在让你交待,具体什么内容?快说!”
    “我孩子的病加重了,中午给孩子下了一碗面,孩子一口没有吃,下午她问我怎么办?”
张大眼踢了一脚,说:
   “怎么办?你那狗崽子不就是肺炎吗?饿几天,什,什么病也没有了,有什么了不起!”
柳跖淖继续审问:
    你老实交待,美国中央情报局给你什么任务?”
   “我真的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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