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苦涩》第7节 塞外金秋·诗情画意

这样雅致温馨的环境，他突然又腼腆起来。抬头看见明德由于喝了一口黄酒而变得微红的脸，更是妩媚动人，他的心砰然直跳，他不大敢正视对方，有意把眼光转向别处。
    而明德依然落落大方。她入大学时已经有比较丰富的社会工作和交往阅历，又是春风得意之时，他把班上杜至砺、刘衎这些同学都看成小娃娃、小弟弟，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心态。以后又受了五六年的磨难，越发的成熟。既便单独和哪位男同学在一起，包括在北京刘衎约她去看歌剧《茶花女》，在西安阴树仁请她去看意大利歌剧《一仆二主》，她也不会想其它什么，也就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现在是老同学在一起，她更不会认真研究对方什么心态。她发现至砺菜吃得很少，就大方地反客为主：
   “吃呀，你要了这么多菜，剩下多可惜。我告诉你，托尔斯泰有一句名言，呶，一个男人，吃起来就应该像皇帝；唱起歌来嗓音要响亮；宽恕起别人来要一片真诚。”
    这顿饭给至砺留下非常美好的感觉和印象。同样，六角二分钱的“无锡肉骨头”，也成了他俩的保留菜目，甚至于以后的几十年间，一直是他（她）俩感情交流的一个特殊载体。何谓“无锡肉骨头”？不过是猪排骨的一种做法和吃法而已。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饮食文化博大精深，仅这猪排骨的吃法就可以列出多少种——京都排骨、红烧排骨、糖醋排骨、姜糖排骨、盐焗排骨、椒盐排骨、五香排骨、葱头排骨、番茄排骨、清炖排骨、手扒排骨……。以后几十年间，至砺唯独对这无锡肉骨头情有独钟，原因不仅仅是色味香俱佳，吃起来味道好，油而不腻，骨酥肉嫩，咸甜适口，恐怕主要还是源于鞍岭市无锡老正兴这顿饭。甚至于只要提起无锡肉骨头，明德年轻时那几句挑皮的吴侬细语就会在耳边萦绕。
    10月2日，设计院团委组织新老同志去著名风景区千山联欢。千山隶属于鞍山市，和凤凰山、医巫闾山合称为辽宁三大名山，距离鞍岭也只不过几十公里，早在六十年代，每逢节假日，周围几座城市，像辽阳、沈阳、抚顺、本溪等地都有不少大卡车、大客车载着工人、学生、干部来游览。
    两辆解放牌大卡车和一辆非常漂亮的大轿车载着一百来名青年向北驶去。那时没有穿山隧洞，要绕很大一个圈子。在路上大家闲谈的话题又落到院长徐凡身上。团委副书记常生说：
   “我们这辆崭新的大客车，在全市都找不到第二辆，你们知道它的来历吗？我们徐院长级别高，上面给配了一部雪弗莱轿子，明白吗？那雪弗莱是美国产的名牌车。徐院长嫌太豪华，不肯坐。看到职工通勤车不够，派人拿雪弗莱换了这辆大客，给职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