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苦涩》第2节 祸起萧墙·刘衎落难

草原之夜》，真还倾倒了不少女同学。党支部组织委员杨水秀是陕西米脂人，陕西有句俗话叫“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中国历史上四大美女——西施、貂婵、杨贵妃、王昭君——其中杨贵妃就是米脂人，林彪的第二任妻子刘新民也是米脂姑娘。杨水秀两眼总是盯着刘衎，想培养他入党。可是刘衎又总是大大咧咧，好象什么也没有看见，遇到任何事都漫不经心地“哈哈哈”一笑了之。周明德有一句很中肯的评价——你是一块玉，难得的材料，不过需要雕琢，才能成器。二十年后刘衎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中年建筑师中的娇娇者，可能在一定程度得益于这场巨大劫难的雕琢。
    就是这么一个学生，领导不讨厌，同学也喜欢，谁也没想到他会成为反革命。几十年后老同学聚在一起，谈到刘衎的事，还都认为是个迷。
    刘衎宣读完自我鉴定，大家还讲了不少优点。也有人不痛不痒地提出，他平时有些自由散漫，今后要注意改进等等。眼看大功告成，就要顺利通过，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阴树仁煞有介事地说：
   “刘衎自我鉴定极不深刻，常常就在自由散漫的背后，在‘哈哈哈’之中掩盖着一些和时代，和社会主义抵触的东西。刘衎自己应当主动撕下假面具，把肮脏的灵魂亮出来”。
    大部份同学都很反感，冷场很长时间，只好宣布散会。刘衎没当回事儿，别人也没当回事儿，照旧打球、游泳。第二天继续开会，被整的人没有思想准备，整人的则是有备而来。几个重点发言内容都集中在刘衎困难时期的表现，要他交代对三面红旗的态度。刘衎坦然地作着解释。
六十年代初一度政治宽松，还曾经搞过一次甄别活动，对过去运动中一些受触动的人陪礼倒歉，毕业前夕又听了广州知识分子工作会议上陈毅副总理的讲话录音，都是劳动人民的知识份子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讲？一个同学说：
   “刘衎劳动态度好的很，一天割四亩麦；你一顿吃七个新麦面镆镆，三斤半粮食，白天干不来活呢，晚上一个劲儿地放屁，逑！你还说啥嘛！”
    又有人抢着说：
   “刘衎挖井时，你们跑哪去啦？”
    提到挖井，还有一段小典故。那年关中大旱，学校组织在西楼前挖井抗旱。阴树仁抢先下井，为了驱寒，下井前“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酒，还没等下井就醉倒在井边。刘衎二话没说，抓起军用折叠铁鍬下到井里，一口气蹲着干了半天，上来下去几次，总算把水掏出来了，最后一次用绳子和筐把刘衎从井里提上来，他混身泥泥水水，佝僂着身子，却满不在乎地说，“哈哈，我的腰直不起来了”。
    这些小事平时作为笑料，现在大家一看又摆出整人的架式，纷纷拿来为刘衎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