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树伟不觉中声音已颤抖了。
   “不,指导员,有愧的是我们大家。为了我们,春节你放弃探亲假,没能和亲人团聚,为了团比武,你父亲病危催你回家,你却把电报压到抽屉底,等你赶回家时,父亲已做了古人,你也是独子。为了照顾得急性盲肠炎的孤儿刘冰,在农村的妻子来电说儿子得急病要你赶回家,你却置之不理。当你赶回家时,你的独子却落下了终生残疾。”
    大家都静静地端着酒一动不动,仿佛是一群雕像般。张树伟看大伙都不动,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擦干了眼泪,“来,同志们,喝呀!”他走到刘冰面前,用他那瘦弱的手给刘冰擦干了眼泪,“别哭,男子汉不流泪,干了这杯。”他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刘冰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酒碗,一下扑到教导员怀里痛哭起来,一时间,仿佛引燃了导火索般哭声一片。这是军营男子汉经历过风雨的眼泪,这是人世间最纯、最真的战友惜别的眼泪。
    全队都在为指导员而哭;为他们几个月来朝夕相伴的战友们而哭;为他们走过的风风雨雨而哭。是啊!今天还在相守,明天就要天隔一方。当兵的几年,甚至今生,纵望断天涯路都可能再也见不到一面,这怎能不使他们痛哭流涕呢!
    看到这种情形,司马涛的眼睛也禁不住潮湿起来。他想八成是下午帮厨时给烟熏的,竟什么也吃不下。此刻,他不知怎的想起当兵离家新阳送站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车上的哭,车下的也哭,哭成了一团,他有点害怕这种场面。这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送自己时,心中满是凄苦的父母。于是他悄悄离开饭堂,向寝室走去。
    司马涛一进屋,潘开便兴奋地告诉他,说他已知道他分到了哈尔滨。
   “内蒙、齐齐哈尔他妈的最不能去,那是兔子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那里的人都是又脏又野蛮说啥可别分到那里去!”这是私下里人人常提起的话题。
    教导员和教研室的薛主任都他们讲过,业务好才能分到重点连,才能分到好单位。司马7不止一次暗想,我业务第一,齐齐哈尔、内蒙是绝对分不到的。他不禁为他的操作100分、理论优秀得意起来。
    因为明天一早要坐车走,所以大家晚上都各自把行李背包整理得利利索索。躺在床上,不知怎的,看着自己打得方方正正的背包,不禁想起离家时打得象面包一样的背包的滑稽样来,他止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满天的繁星象一颗颗宝石点缀在靛蓝色天鹅绒般的天幕上。天气暖乎乎的使人感到倦怠。躺在床上,眼睛却怎也闭不安稳,蚊子轰炸机般不停地在耳边盘旋,时不时落到他们脸上叮一口,令人心神不宁。于是,大家索性坐起,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由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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