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在大会上提。”父亲果真在大会放了一炮,并且算一笔账;如果由他来负责大会后勤会为国家节省多少钱。
  父亲一生活得很累,但也超然淡泊,因为他洞悉了人生,大智若愚;因为他生活只求温饱,帮人不求回报,荣辱皆忘,怨宠不惊。
  父亲的不平凡不仅在他的信仰、精神,而且还在他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才干上。
记得文革时父亲被打翻在地,靠边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林业局的工作处于瘫痪状态,那个不可一世的革委会主任完不成“抓革命,促生产”的任务了,不得不屈尊去牛棚向父亲请教。当父亲如数家珍将全县十来个区,数百个林区近百种树木的分类,分布情况,成长期,砍伐期,成材利用率以及如何砍伐、运输讲了几个小时后,那人傻眼了,竟不得不服气地说:“邢老头真神了。”
  父亲一手工笔楷书写得刚劲有力,文字精练、准确。起草文件,写报告从来文不加点,一挥而就,令人观而叹止。父亲还有一绝招,那便是记忆力惊人,只要是应该记住的事,父亲可以做到过眼过目不忘,一丝不差。一次林业局开电话会议,下边各林区汇报工作,半天时间都在汇报各种数据,父亲全神贯注听,并不像其他人埋头往本子上记。恰逢有一领导在场,他早耳闻过关于我父亲这方面的传说,于是便叫拿过记录本来让父亲凭记忆背,他对照,竟然一个数字不差,他不得不连连叫“佩服!佩服!”
  我问父亲这是怎么练的,父亲告诉我这样一件事:他说刚从黄埔毕业作见习参谋时也是粗心大意,丢三落四。一次一份电文他竟四次抄错,气得王耀武一拍桌子叫他滚。父亲受了极大的刺激,发誓要卧薪尝胆,脱胎换骨。于是在南京最热的三伏天,他把自己关在一个仓库里整整一个星期,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将《孙子兵法》抄了三遍。从此他练就这样一种本事:只要需要,随时可以进入一种旁若无人,心从意愿的境界,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分散他的注意,干扰他的意志了。
  松桃林业局是父亲创建的。创建之初,父亲便爬山涉水,餐风露宿,走遍了全县的山山水水,由外行变成了内行,与每个工人交上了朋友。
  父亲不仅兢兢业业地工作,而且创造性地思维和工作,是个不可多得的经营人才。早在六十年代初,他就无师自通地对保林区、站木材公司实行了经营承包,自负盈亏、成本核算的,实行目标管理制。并且摸索出一整套木材综合利用的办法,不仅边角废料,连木屑都派上了用场(那一时期,林业局每家煮饭全用它)。那几年林业局每年给国家上缴利润几十万元,成了全省林业系统的标兵,以至于改革开放后,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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