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人了”。

十一月二十五日(万里晴空)


    今天一早便去参拜普陀寺,那里乱哄哄的,心想释加牟尼在世不知该如何作想?庙堂圣地竟变得这般不干不净,不清不白,什么人都有,做什么事的都有,花里胡哨、嘈杂异常。只有诵经堂气氛肃穆、烟火燎绕。许多和尚在作功课,还有那么多虔诚教徒齐齐站满了一屋子,都在那无一丝杂念地念叨。我从不知道念经居然也抑扬顿挫,这般好听。听着听着便害怕起来,第一次见那么多人那么虔诚地信一个死去上千年的人,第一次见到所谓“宗教的力量”,太有诱惑力、穿透力了,我怕站久了也会脱下衣裙换上袈衫跟他们遁到历史的尘埃中去,便催天尧快走。
    庭中有棵菩提树,树下有一圆石墩,我和他都盘腿坐上去,闭眼合十照相。我看他盘腿坐得那么费劲,忍不住好笑。可当我知道他念的也是我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也不好笑了,嘀咕了一句:“真是活见鬼。”
    走到小商店,卖的全是些平日见不到的东西,我买了两本介绍佛经的书,一串带“佛”的小念珠,还有两个小木鱼。
    晚上十一点过,我把玩那小本鱼爱不释手,握在手里敲,不响。天尧说:“不对,要捏着两端敲”,果然竟响得惊心。我突然想起日本一个电影:“一对恋人,因战争分离,天各一方,生死两不知,于是相约每月到他们相识那天、那个时辰,便站到山岗上去唱同一首歌,居然他们都听到了,为此他们才互相支撑着熬到重新相见。”
    我紧紧握着天尧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尧哥,我们相隔太远了,生活轨迹太不一样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也学他们靠遥感传递消息好不好?以后每月的25日12点,我们便同时敲木鱼,当你听到那声音便是我在呼唤你……”
    天尧猛地站起来,看表差十分十二点,他一把把我拖到阳台上,捧着我的头,目光炯炯却泪光闪闪,透出无限的爱意和怜惜。整十二点他徒然举起木鱼,我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天地宇宙间已响彻了那“梆!梆梆!”声,此时四周已是万寂无声,因此每一个声响都令人心惊胆战。
   “哥,你要干什么?”我叫起来,他用更响亮、激烈的“梆!梆梆!”声回答我。四周已有了骚动,我惊惶了:“哥,你疯了!”
    他仍是敲,仿佛要向命运宣战,向世界宣告。我突然想起他说过:“可别想躲我,我追人是要追上天,做事做到死的”。
    我深深悟到他天性的另一面:坚定、执着,甚至疯狂,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我竟发起抖来。他定定看着我,目光满是希翼、期待、痛苦,我知道我若不应答,他会不屈不挠、无休无止敲下去。于是,不得以我战战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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