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昏迷,不和她们说话的。可她娘一俟在他床沿坐下,一摸他的头,只叫了声“秀川……”,他的眼泪就夺眶而出,立时挣扎着坐起来拉住他娘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花惠说若不是有秋水在眼前,他一定会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从此以后几天里,秀川和他娘相偎相依,一刻也不分离。娘给他喂饭、洗头,他给娘洗脚、按摩,叫我看了都不由不赞叹“好一个孝子。”
    于是我不得不想,即使秀川爱我,我能使他幸福,但如果他娘不快活,他爹没人照顾,我和他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呢?
    最后让我彻底死心的是这样一件事:秀川娘和秋水到来的第三天晚上,我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我必须要去给秀川换药,于是带着药箱到了秀川的住处。
     在门口我停住了,因为我听见了尹山的声音,尹山好象有点不耐烦了:“叫你们不要怕就不要怕,我是代表革委会来的,有什么冤屈你们只管对我说,组织上会为你们做主的。”
好象秋水在嘤嘤哭,秀川娘哀哀在说:“主任,我们没有冤屈,我这个当娘的只是怕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心里头过……过不去。” 
    尹山又说:“秀川心里痛苦还不是那资产阶级小姐给害的,我们贫下中农、工人阶级决不能让步,否则你让一步,就可能永无立身之地了。”
    我听得腿肚子打颤,站立不稳。只听秀川好象也气得哆嗦,他几乎是在咆哮:“你!你滚出去!我……我的事……不……不要你们管……!”
    房里好象乱成了一团,有人拉秀川躺下,有人在劝尹山。
尹山冷冷一笑说:“你这事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了,秋水家是三代贫农,秋水到你家多少年了?她为你家做了什么?青杠坡的贫下中农可是有目共睹,桥工队的工人阶级也是有口皆碑。你若是抛弃了秋水,我们革委会可以判你当代陈世美,判你道德败坏份子,还可能判你个遗弃罪!”
    听到这儿我几乎要晕过去了,大脑一片空白,在颤颤巍巍移动脚步准备离开前,只听秋水哭着哀求尹山:“不要判秀川,不怪他,是我心甘情愿在他们家,我愿画押,盖手……印……,我愿……愿和秀川……脱离……关系……”
    当天晚上我又发起了高烧,什么也吃不下,秀松、秀江他们要花惠来陪我,花惠这几天一直陪着秀川娘,她什么都知道,她把所有的事全告诉了我。她说尹山已做了秋水几天工作了,他已写好了一个东西,只要秋水一签名,盖手印,他就大功告成,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和秀川拆开。要么秀川答应和秋水立即结婚,要么把秀川搞成腐败分子开除回乡,要么乘机把我调走。但他万万没想到,秋水宁肯牺牲自己也不愿伤害秀川和我半分,更没想到秀川娘和秋水谁也不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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