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省军区司令的千金,母亲当年与他父亲结合时,是本地最大资本家的小姐。权力和资本的结合终于呈现了它全部的优势,现邹胜利家有可观的资产、众多的侨属。
    胜利是他们最小的女儿,上的是名牌大学,学的是热门专业,毕业后又分到一个最好的单位,加上人又长得那么漂亮,是公认的“市花”。难怪追求的人趋之若鹜不计其数。耿原的朋党告诉耿原,若不是胜利美得叫人自惭形秽;若不是她太骄傲,像一朵多刺的玫瑰,那追她的人怕要组成集团军了。
    “上帝,若是说你有什么不公平的话,那就是你造就了邹胜利。”
    耿原想得入迷,竟听不见同伴在戏谑他:“喂,老兄,你莫非也要加入这支集团军?”
    “哼!什么加入?我要全歼这支队伍,做拿破仑!七天之内我要让她以我媳妇的身份来见各位。”
    耿原夸下了平生最大的海口,也做下了平生最漂亮的一件事。七天头上,骄傲的公主终于低下了她那高昂的头,乖乖跟在趾高气扬的耿原身后给大家捧上了喜糖。
    此后的几年,耿原过的是王公贵族的日子。岳父在风景优美的西子湖畔给了他们一幢小房子,岳母给了全套家用电器和室内装修。被彻底降服了的邹胜利更是花一般娇媚,云一般温柔。
    但耿原哪里会是池中之物,他的野性任你席梦思、温柔乡都磨不掉,日子长了,便在心里都长起刺、发起毛来。他不能忍爱的是无休止的官场逢迎和亲戚礼数;更不忍受的是,人家再不羡慕、尊重作家耿原,人家眼红的是小别墅的主人,邹司令的女婿,邹胜利的丈夫。
    日子一长耿原忍无可忍了,他要冲出这个围子,他要重树耿原的大旗,要营造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妻子,他们都要彻头彻尾姓耿,而不是姓邹!恰好这样,海南宣布建省,搞大特区。
“要走出这一步真是不容易呵!”
    耿原猛吸了一口烟对我说:“所有的人都反对,亲戚、朋友不理解倒也罢了,偏是她最不理解,天天和我吵:‘你要什么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你都占全了,你还要什么呵?海南到底有什么鬼在拉你?’”
   “我要什么?我要的全是她不要的,我不要的全都是她要的。男人决不能活得太轻松,一松便软瘫,便窝囊。男人要有深度、厚度,必须要有重荷,她明白吗?海南是什么鬼拉我?就像当年一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多少人金山银山都不要一样,一句话说得清楚吗?她是全明白又全不明白。开始她还天天和我吵,后来赌气不理,再后来威胁我,如去海南便离婚。直到我真要动身那天,她抄起刀子说只要我敢走出房门,她就杀了我。我去意已定,让她砍,她又砍不下去了,把我推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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