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诸侯王臣也,其留事朕。”与谋国事,恒出廷臣右,益贤之;敕安图以女弟妻之,曰:“为巴延妇,不惭尔氏矣。”至是拜左丞相。诸曹百事有难决者,徐以一二语决之,众服曰:“真宰辅也!”
蒙古元帅阿珠率兵至庐州及安庆诸路,统制范胜、统领张林、正将高兴、副将高迪迎战,皆死之。诏各官其一子。
总管方富由开州运粮饷达州,蒙古千户杨文安邀击之,富被擒。蒙古以文安充东路征行元帅。
戊子,蒙古主归自上都。
九月,庚子,蒙古皇孙特穆尔生,燕王珍戬子也。
蒙古大名大水,管民总管张弘范辄免其租赋,朝议罪其专擅,弘范请入见,进曰:“臣以为朝廷储小仓,不若储之大仓。”蒙古主曰:“何说也?”对曰:“今岁水潦不收,而必责民输租,仓虽实而民死亡且尽,明年租将安出?若使不致逃亡,则岁有恒收,非陛下之大仓乎?”蒙古主曰:“知体,其勿问。”
壬子,命访司马光、苏轼、硃熹后人之贤能者,各上其名录用。
庚申,吏部侍郎李常上七事,曰崇廉耻,严乡学,择守令,黜贪污,谳疑狱,任儒帅,修役法。
起居郎兼侍读汤汉言:“陛下持敬心以正百度,其爱身也,必不以物欲挠其和平;其正家也,必不以私昵隳其法度。政事必主于朝廷而预防夫私门,人才必出于明扬而深杜夫邪径。”帝不纳。
先是蒙古主以安图幼未更事,召许衡于怀孟,杨诚于益都,俾议中书省事。及衡至,陈时务五事:
其一曰:“考之前代,北方之有中夏者,必行汉法,乃可长久,故后魏、辽、金,历年最多;他不能者,皆乱亡相继。史册具载,昭然可考。夫陆行宜车,水行宜舟,反之则不能行;幽燕食寒,蜀汉食热,反之则必有变。以是论之,国家之当行汉法无疑也。然万世国俗,累朝勋旧,一旦驱之下从臣仆之谋,改就亡国之俗,其势有甚难者。窃尝思之,寒之与暑,固为不同;然寒之变暑也,始于微温,积百有八十馀日而寒始尽,暑之变寒,其势亦然,是亦积之验也。苟能渐之摩之,待以岁月,心坚而确,事易而常,未有不可变者。此在陛下尊信而坚守之,不杂小人,不责近效,不恤流言,则致治之功,庶几可成矣。”
其二曰:“中书之务,不胜其烦,然大要在用人、立法二者而已。近而譬之,发之在首,不以手理而以栉理;食之在器,不以手取而以匕取。手虽不能,而用栉与匕,是即手之为也。上之用人,何以异此?人莫不饮食也,独膳夫为能调五味之和,莫不睹日月也,独星官为能步亏食之数者,诚以得其法也。古人有言曰:‘为高必因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