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去;不捷,亦且泄怒于我,我辈无遗类矣!为今日计,当卷甲衔枚袭其后。彼锐气前趋,不虞我之至,力战而胜,足以自树,纵败,犹不失忠义。岂能泯然为北地鬼乎?”众皆愤激从命。继伦因令军中秣马,会夜,遣人持短兵潜蹑其后。行数十里,至唐州徐河,天未明,休格去大军四五里,继伦列陈于城北以待之。敌方会食,既食,将进战,继伦出其不意急击之,杀其大将一人,众遂惊乱。休格食未竟,弃匕箸走,为短兵中其臂,创甚,乘善马选遁。辽师望见大军,遂溃,自相蹂践死者无数。继隆与镇州副都部署范廷召追奔过徐河十馀里,俘获甚众。定州副都部署孔守正又与辽人战于曹河之斜村,斩其帅大盈等。辽人自是数年不大举南下,以继伦面黑,相戒曰:“当避黑面大王。”丁未,授继伦洛苑使、领长州刺史,巡检如故。

  初,命李继隆等发兵护送威虏军馈饷,户部郎中张洎复奏封事曰:“古者筑城聚众,盖所以控要害之地,制边骑之侵,故周城朔方,汉取河湟,唐筑受降、临泾等城,即其事也。今威虏军等置在平川,地非险阻,带甲之士不满万人,徒分兵热,何益边防!今敌兵入境,阻绝粮道,而王师遽出,三镇之众,冒炎酷,陟郊坰,充防护军储之役,本无斗心。以援送怠惰之师,当北敌轻扬之骑,且行且战,必贻败衄。一军小却,众或随之,则威虏等军望风而自下矣。安危事势,昭然可观,宜因此时,乘大军之势,保全士旅,拔垒而旋。如是,则三镇之众,出既有名,威虏等军免覆亡之祸矣。方今河朔未宁,控御之方,宜举其要。臣以为凡在边境军垒,其甲卒不满三万人以上者,宜从废罢,既省供给,又免吞侵。以所管之师外隶缘边大镇,甲兵既聚,士马自强,与夫分兵边邑,坐薪待然,岂可同年而语也!”

  八月,丙辰,大赦。是夕,彗没。

  先是,帝遣使取杭州释迦佛舍利塔置阙下,度开宝寺西北隅地,造浮图十一级以藏之,上下三百六十尺,所费亿万计,前后⻊俞八年,癸亥,工毕,备极巧丽。知制诰田锡上疏云:“众以为金碧荧煌,臣以为涂膏衅血。”帝亦不怒。

  庚午,辽放进士高正等二人。

  九月,戊子,以知制诰王化基权御史中丞。帝尝召至便殿,问以边事,化基曰:“治天下犹植树焉,所患根本未固;根本固则枝干不足忧。今朝廷治,边鄙何患乎不安?”帝然其言。

  诏:“今朝官有明于律令格式者,许上书自陈,当加试问,以补刑部、大理寺官属,三岁迁其秩。”

  自河北用兵、切于馈饷,始令商人输刍粮塞下,酌地之远近而优为其直,执交券至京师,偿以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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