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游泳》第64节 两起退房·招数各异

桌酒席给他掀翻，真想把盘子碟子给他砸个稀巴烂。可是他也知道，发脾气只能说明自己气急败坏。东北话说“倒驴不倒价”，打了败仗也不能丢风度！事到如今，莫不如有理有据地申明大义说他一顿。说他一顿，又不如讽刺挖苦几句，这种人是没皮没脸的。
    至砺先看了雅安一眼，雅安似笑非笑，微张了一下嘴，又笑不出来，显得有点尴尬，当然这表情也仅仅是一瞬间。接下来，至砺自斟自酌咂了一口酒，慢斯条理地说：
   “处座，贵公司先退房，后提出工期罚款，是在我意料之中。不是你们聪明，而是本公司管理上的漏洞，给你们提供了可乘之机。林处长，你们赢了。退了别墅，把危机转嫁给崖口实业，最大限度避免了损失。翻转过来又变被动为主动，搞了我们几十万罚款。林处长啊，我比你大二十岁，恕我老头直言，你们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一个人，一个企业，立身的根本是什么？是信誉。我活了五十多岁，有过过五关斩六将的辉煌，也走过麦城。但是有一条，从来没做过伤害朋友的事。你们耍小聪明，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伤害的不是我，是雅安。你想过没有？你们利用的是雅安待人的宽厚，而雅安能把事情做这么大，成功也恰恰就是因为宽厚。我们吃点小亏，买来经验教训，不就是几十万吗？也无损崖口实业，更无损秦汉公司的大局。可是你们呢？几十万卖掉了一个公司的声誉，卖掉了一个人的人格。眼前的资金困难是会过去的，可你们丢掉的却永远也挽回不了。”
    林处长连连作揖道：“老爷子，您就别再寒嘇我喽，小弟也是出于无奈呀，我自己罚酒行不行？”
至砺说：“你不是把财务都带来了吗，明天让他们到公司去办手续。崖口实业还没困难到那种程度，现在还有钱，不就是几十万吗？”说完把手一挥，招呼服务员，“今天算我请客，买单！”至砺付了账，发票都没有要，站起来拂袖而去。
    下午一上班，至砺把杨芹、章铁、武文叫到自己办公室。先是通报了林处长公司追究罚款的事情经过，然后严肃地说：
   “杨芹有许多别人不具备的优点，对市场的特有敏感，对项目别开生面的策划，灵活的谈判技巧。但是在细节问题上的粗枝大叶，马虎大意，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件事武文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汪兴安调去抓下属公司，我不只一次对你说过，盖每一个章要谨慎从事，合同我不签字怎么就能大大方方把章盖上了呢？是我同意的退房，你以为退房就可以随便换合同吗？幸好公司了解你们，不然，如果怀疑你们是和对方勾结起来里应外合作弊，你们解释得清吗？今天做一个决定，上次我说的那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