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闯海》第48节 一人得道·裙带沾光

啦，下个月开新工程，在同等条件下要照顾好肖大姐，懂吗？”按照陈如坚的说话习惯，一般在“懂吗”的后面还应该有个“傻呼呼的”，不过他对杜至砺总是比较有分寸，话到嘴边收了回去，而另外加了一句，“搞死人的，我一天到晚好多事，忙得不可开交，工程上的事都交给杜工处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这话既像是说给肖大姐，也像是自言自语，其实还是说给杜至砺听的。
    而杜至砺第一反应是，老陈这人原则性还是很强的，顶头上司、铁哥们儿、救命恩人的姐姐，还特别强调  “在同等条件下”才能照顾。可接下来想，事情有那么简单吗？总经理的姐姐，不照顾能行吗？老陈，老陈，太滑头了，把球踢给我一个打工的，且看下面这球怎么踢吧。反正这两年的事，就是陈如坚出题目，我来答卷；陈如坚列式子，我来解方程。打工嘛，就应该是这样。
    肖大姐又把坐在身边的一个50多岁男人介绍给至砺：
    “我没文化，带了老苏，他是做工程的。回头我们选一个施工队，老苏来管理。杜工，这老苏是自己人，你可要好好关照哇！”
    下班后，至砺回到家，肖大姐和老苏已经捷足先登，等候在家中。他们带来两兜水果，肖大姐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说：
   “这是沙田柚，这是黄岩蜜桔。都是广东特产，海南穷的要死，桔子都是小小的，酸酸的。”
    广东的东西都好，好东西都是广东的——天经地义——这是当时一部份广东人的思维定势。不过，也不能把人家广西容县柚子产地和浙江黄岩一下子都划到广东省去呀。至砺想纠正她地理概念的错误，不过还是忍住了，人家自己声明过，“没有文化”嘛，当然没学过地理。忙客气道：
   “哎呀，大姐，您真是的，到我这来，还大老远的带什么东西。”心里却想，阿弥陀佛，幸好您没带两兜子钞票来，要那样，难题可就出得太大喽。
   “这是带给你女儿的，看你女儿多漂亮哇！那么漂亮的女儿，那么能干的太太，杜工程师，你好福气呀！”
    不愧是改革开放前哨，商品经济前沿阵地上下来的人，虽然是个很朴实的家庭妇女，也知道只要有求于人，哪怕眼前是自己弟弟的部下，理所当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角色，也要捡好听的说。上下嘴唇一碰就是一句话，多说些恭维话，对自己有什么损失？这是经营之道的最起码常识。
肖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可就带点居高临下的味道了：
   “杜工程师呀，我听眭乾常讲到你，他说你很好，很能干。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你只管好好干，会有发展的。眭乾对我感情很好，从小没有父亲，我是老二，他是老七。老大死得早，他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他很孝顺。你放心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