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活受罪啦,放下架子,搬到办公室来住吧!”
    原来,青年们看见老总都住在酒楼,有席梦思,有空调,就每人买一领草蓆,白天卷起来放在柜顶,晚上在办公室地面一铺,头下垫上一摞书报杂志当枕头,吹着空调,侃着大山,十分惬意,比起贫民窟般的民宅来真是天壤之别。
    是搬或是不搬,还没等至砺想明白,蓆子已经给买回来了。从此,他每天晚上和青年一起睡在办公室。
晚上,一帮打工的老少爷们儿赤膊上阵,“蓆”地而坐,天南海北神聊,年轻大学生见多识广,特能侃,从方励之、温元凯,到柏杨、李敖;又从鲁冠球、步鑫生,侃到公司的肖眭乾、陈如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久而久之,熟悉了,他们跟杜工程师就没大没小了。
    小李说:“昨天看了一部三级片,真刺激!”
    小俞说:“杜工,明天我带你去看。”
    吓得至砺直摇头,小俞又说:“我就不相信你没看过三级片,别假正经了!”
    今年是至砺的“本历年”,都说要穿红裤叉,或者扎条红腰带,离开鞍岭时那位算命的也是这么说的,可以避避邪。明德从一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也变得唯心起来,虽然对这些习俗本不相信,不过还是宁肯信其有,不要信其无,反正裤叉天天都是要穿的,白的也是穿,红的也是穿,黑的也是穿,就真的缝了两条大红布裤叉寄来。大家看完电影《红高梁》回来,新来的金融研究生都雅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取笑道:
    “你们看,杜工成了红高梁啦!”
    于是几个青年又常亲昵地戏称他“红高梁”。从参加工作以来,还没有人给他取过绰号,但由于他实在喜欢这帮子青年,所以这次他就容忍了。直到至砺提升为副经理,人们又改口称他“杜经理”,还略掉一个副字,那“红高梁”的美誉才渐渐被人们淡忘。
    鞋厂竣工前后,蕳老板难关已过,眼睛自然又盯住下面的工程。他想,要做华发工业园的工程,不仅要陈如坚点头,关键还得取得杜工的支持。在泰华酒店摆了一桌酒席,率领他的“八国联军”,答谢杜工程师的支持。至砺带上小俞、小李,国昌杰赴宴。国昌杰正害咽喉炎,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来,坐下就把眼前的高脚酒杯翻扣过来,表示酒是一口不沾。其实广东人不同北方,喝酒非常文明,敬酒不拼酒,而且一般场合只喝一点仙泉米酒、顺德米酒之类低度酒,最多30度左右。
    老蕳和至砺打交道两三个月,从瞧不起到敬畏,总想找点话题套进乎,也显示自己有见识。今天不知哪根神经灵机一动,就扒在至砺耳边说:
   “杜工,你带来的这几个人有点土气,素质太低,拿不出手。”
    至砺深知这几位青年本来就对老蕳有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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