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闯海》第40节 焚舟破釜·义无返顾

引下，拨乱反正，改革开放取得巨大成绩。但是政治思想工作有所放松，而且不是一般的放松，是放任自流！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十分严重，如果再不认真抓，历史就要倒退，红旗就要落地，社会主义道路还从何谈起？真的就要出现吃二遍苦，遭二茬罪的日子！在这股逆流当中，杜至砺就是一个典型，在他的心目中还有没有组织，还要不要纪律约束？联系起杜至砺的一贯表现，特别是文革中的错误，怎么处理也不算重，记过，取消高级职称，以至开除公职，留院察看。究竟怎么处理？还要看他本人下一步的表现。还是那句老话，我们的目地不是一棍子打死，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一定要抓住一个，挽救一片，教育全院！”
    吴逸安讲起这套话，驾轻就熟，条条是道。可是毕竟已是八十年代末，可以说是合者盖寡了。代理党委书记常生则抓住这个机会，借题发挥，举一反三： 
    “二十多年前，徐凡当院长的时候，说过一句话，‘知识份子是温度计、晴雨表，在他们身上可以检验我们党的政策’。杜至砺就是一面镜子，他的出走反映出我院工作中的严重问题。工作中心转移，喊了多少年，我们的工作转移过来没有？还拿他们两口子来讲，从‘夫妻方案’中奖开始，一直就是墙里开花墙外香。在建筑市场激烈竞争中，能脱颖而出，成为本市最有影响力的建筑师，设计方案一再获奖，学术论文多次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在国家级学术会议上宣读，给设计院带来的是什么？是市场竞争的资本，是不可多得的荣誉，是中年技术人员的旗帜和方向！他们向我们伸手了吗？他没有要官，没有给自己争奖金。前年晋升高级工程师，在座各位最清楚，每位领导家里多少人去找？有的送礼求情，有的大吵大闹，杜至砺去过谁的家？我只知道他讲过一句话，‘这次领导能够让我破格参加考核，就足够了。能够通过考核，我当之无愧；考核不合格，给我高级职称，我也脸红。’我们几年来给他什么啦？只有压制、打击和晒干！同志们，杜至砺的出走，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我们的认真反思吗？”
    前后两届党委一把手，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见，代表着两个时代新旧两种思潮，争论很尖锐。而大部分党委委员的态度是客观的，务实的，只是就事论事，发表意见没有前面两位那么高屋建瓴。王敏冀的意见最具有代表性：
    “一定要争取杜至砺返回来，不然会影响一大片，各专业的技术代头人都走光了，设计院还怎么干？也就该痛快儿的关板了！”
    党委会上能够达成的一致意见，还是由王敏冀做争取杜至砺回来的工作。
杜至砺出走，夫妻俩一直严密封锁消息，现在消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