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说“私了’”“公了”,杜至砺还是第一次经历,无奈地摇摇头,又重新坐在摩托后座上。
两个人在一间路边店坐定,要了一壶茶。至砺说:
   “你不要紧张,他说炒你鱿鱼,我看是气话,其实他对你还是满不错的。”
   “这次我看他动了真格的,连老蕳都训了。杜工,你说,工程搞成这样子,还能搞上去吗?”
杜至砺反问道:
   “鞋厂工程搞不好,你看关键在什么地方?”
   “施工队伍素质太差啦!陈经理都骂他们是八国联军,我们平时好意思说什么?陈经理把工程给了老蕳,老蕳又把工程分包出去,你看那分包队伍有清远的,有坡头、吴川、电白、濂江的,还有海口当地的。哪个队伍像正经干过大工程的?全是杂牌军,能干什么?”
   “对呀,问题就在这里,老蕳跟公司签合同,拿来的是一级国营施工企业执照,可是他没有队伍,可见牌子很可能是租来的,把工程分包下去他吃差价。国营一级企业法定利润加技术装备费是6.27%,四级集体企业就没这一项,这是一大笔差价;再就是管理费,一级比一级低,从一级到四级,相差6%还要多,这又是一大块。他为了赚钱也只能用这样的队伍。要想把工程搞上去,只有换队伍,不然还不得干到猴年马月?弄不好还要出工程事故。”
   “换队伍?老蕳和陈经理什么关系?他能同意?”
   “当然不能动老蕳,只能拿他下面分包队伍开刀。现在是个机会,工期火烧眉毛,陈如坚骑虎难下,老蕳是他从广东带来的。工期无休止拖下去,他的跟头就栽大了。利用这个机会,抓它一、两家最差的分包队伍,撵出工地,杀一儆百,乘机把工地整顿一下,建立起正常的施工秩序。我们不动老蕳,只要把工程搞上去,老陈肯定会支持。如果不这么办,工程肯定砸锅,老陈一推六二五,还不拿你我当垫背的?”
   “就是全按我们的意见办,恐怕也来不及了。”
   “是呀,这种施工水平,反正两个半月根本是没法完成的,工程总是有它自己的规律和周期的。不过老陈还是留了余地的,从现在到剪彩有五十天,我们争取再有三十到三十五天把工程拿下来,剩下半个月左右留给设备安装和调试。”
   “有道理。薑,还是老的辣呀!不过,换什么队伍,你有把握吗?”
   “最近一两个月,我拉你看了二十几处工地,我看还是有几家施工队可以用的。不过这次不能用比较大的正规队伍,这种半截子工程,擦屁股的事儿,他们干不来,还得找游击队。你说对不对?”
   “你说上次看的那个老乐行不行?”
   “我想的也是乐三日。他的队伍素质并不一定强多少,不过乐三日这个当老板的素质还可以,管理也有点道道。”
     两人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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