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饭粮就省一个人的,我在外面要到粮食我再带回来,还能救几口。”
    “可是,娘,你年纪大了,我怎么能让你吃这个苦!你放心,我就算饿死也要先管上你!”
    “嫚子啊,现在不是你说能管上就能管上的事了!你管不上!你就让我出去,我虽然老了,身子骨却还硬得很!你就放心吧!另外,我听说丰岗好像从部队回来了,在县里工作,村里有人说一个月前在县上见过。我刚好去找找。”
    鸿安娘拗不过老人家,又听说父亲有可能在县上,便百般无奈地同意了,但心下到底不放心,就让鸿安10岁的大姐翠珍陪着她,一起要饭。鸿安的大姐搀扶着奶奶,两人挎着破旧的包袱,刚走出家门没几步,母亲又追出来,把县政府曾经表彰她们家的光荣牌挂在了讨饭的篮子上,嘴里说:“兴许有了这,别人会更可怜我们,这饭也要的容易点。”祖孙俩便带着光荣牌出发了。
    鸿安的大姐和奶奶朝着县城的方向一路要饭。一天下来,祖孙俩要来的饭倒也够一家几口人吃一天了。“娥子,你妈和你弟妹他们可能一天都没吃饭了,我腿脚不好,你把这些饭先送回去,然后你再赶回来。”奶奶对大姐说。
    大姐应了一声,又对奶奶说:“奶,这是风口,我扶你找个墙角坐着,你哪儿也别去,就坐着等我回来。”10岁的大姐随即把饭带了回去。
    鸿安的大姐把饭送回了家。天已经黑了,她还得连夜赶回去与奶奶会合。临走时,母亲心疼地对大姐说:“娥子,你不害怕吗?”
    “怕。但我一想到奶奶还在那等着,就一点也不怕了。”大姐扭过身,擦着泪走了,母亲也流着泪目送她离去。
    祖孙俩就这样一路要饭一路向人打听,有没有见过鸿安的父亲,一直到了县城,还是没有打听到父亲的任何消息。一个星期后,她们要饭要到乳山县海洋所区政府门口,看见区委的牌子,便去问门卫:“这位好心的大兄弟,我们是下初乡的,家里闹灾荒了,政府行行好,给点粮食吧。”
    “大娘,我们现在在执勤,哪儿来的粮食带身边。要不这样,你去我们区委的家属院里看看。你从旁边那道巷子拐进去,走个500米左右有个大院就是了。”
    “哦,好好好。谢谢你大兄弟。另外,我跟你打听个人,有没有听过侯丰岗这个名儿?他是部队的,刚回来不久。”
    “侯丰岗?是侯干事吗?我们这只有个宣传干事姓侯,也住家属大院呢。你去那问问吧。”
    门卫口里的侯干事真是父亲。这一年虽然全国还没解放,可是山东已经解放,他随部队又回到乳山县,任海洋所区区委的宣传干事。
鸿安的奶奶和大姐找着他时,他正在大院里晾衣裳。当他看见要饭打扮的母亲和衣衫褴褛的大女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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