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刚刚接过贾名如掛来的电话，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至砺进门就讲：
“我刚和老贾吵了一顿，他不够级，我找你，你们这样对待我，又不放我走，到底打算怎么办？”
王敏冀比起贾名如更加老道，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从大班台后面走过来，亲自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拍拍至砺肩膀：“老弟，生那么大气干啥？气大伤肝。先喝口水，快到点下班了，下班后我跟你到你们家串门去，咱俩聊它一个晚上，让你说个够，行不行？”
杜至砺是想发火又发不起来，一股怒气全扪回胸膛里。
走进家门，女儿已经乖乖地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王敏冀不去理会主人杜至砺，只顾和孩子聊天，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
“上几年级？”
“学习累不累？”
“爸爸妈谁给你辅导作业？”
“爸爸妈妈谁对你更好？”
女儿礼貌地一一回答这位王伯伯的问题。一问一答把至砺撂在一边，他也只好去烧水冲茶。
王敏冀和杜至砺女儿聊了一阵，又来到主卧室，站在书架前面说：
“我看你们都读些什么书？”
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香港三联出版的《铁流》，随便翻了一下，指着扉页上作者曹靖华的亲笔签名，回过头问周明德：
“你和这曹老先生什么关系？”
明德也只好解释，曹老先生和家父是至交，家父过世后，我去北京看望曹靖华先生，是他送给我的。
杜至砺的锐气已被磨掉，胸中的怒气渐渐平息。王敏冀不等主人谦让，主动坐在钢管沙发上，呡了一口香醇的龙井茶，说：
“小周啊，跟你讲，你们两口子的事，党委认真研究过，做了许多安排。噢，对了，吴逸安，老吴，最近忙着跑深圳，通过一位老战友给院里职工联系买一批日本原装彩电。我跟你说，院里的事也挺复杂，院里的工作老吴已经插不上手了。”
周明德插嘴道：“彩电跟我没关系了，我们早已经有了。”
“是吗？我跟你们讲，小周你回来后，大家都很高兴，昨天开会讨论科协制订的《科技发展八年规划》，土建专业计划培养两名国际水平专家，就是老贾和老杜。特别对老杜，大家决定对他要重点保护。老杜，你听着点，有这样几条措施：第一，鉴于你社会兼职和工作很多，为确保你有充足的时间，党委决定今后凡是社会上找你讲课、帮忙，一律由我亲自挡驾，这样可以保证你的时间和精力；第二，今后你可以像高等学校教师一样，不用到办公室坐班，在家里做方案、写论文，谁都清楚，你不会拿时间来干别的；第三，你们中年知识份子家庭负担重，今后凡是大扫除、买秋菜这种事由土建室安排人给你帮忙。有什么困难你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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