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我们不能再固步自封了，得看看全国的动态。可以选风景好的地方，可别忘了还得有新技术可考察，光游山玩水不行，咱们来个一箭双雕。我是老了，你还年轻，从进设计院那天，我就没看错，你会有作为的，这趟考察你可以积累点技术资本。我看今后要重视技术，徐凡讲话的——要‘捞干的’，懂吗？再玩空的，耍嘴皮子，不灵喽！”
杜至砺根据手中掌握的线索，拟定了一份考察提纲，线路是：北京——天津——马鞍山——南京——上海——杭州——西安。这是一项几全齐美的计划，可以沿途游览不少名胜。又有新技术资料可以搜集。到天津省亲，到杭州可以看望老岳父，到西安还可以见到哥哥。
在北京，李维提出去看望一下徐凡。
那年，徐凡刚从牛棚出来后被安排在设计院总务处劳动，他自己倒也心安理得。北京方面知道后提出，这样的干部你们不用我们用。徐凡头上还剩一顶“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帽子没摘掉就进了京。后来他对全国冶金工业现状做了一次系统调查，给上面写了一份报告，提出旧企业要重点抓技术更新改造，新建企业要大力引进八十年代先进设备和工艺。不知道什么地方与当时“十个鞍钢，十个大庆”的洋跃进方针相悖。他虽然人到了北京，离中央咫尺距离，却没有得到应有发展。
李维说：“你看了没有？粉碎四人帮好几年啦，问题没彻底解决！不能人尽其才，这是我们制度的一大弊端。”
“是呀，我最了解徐凡，以他的敬业精神、业务能力和人品，当部长是够用的。”
“部长？副总理都够！走吧，跟我去看看他。”
至砺迟疑了一阵，说：
“你一个人去吧。我批判徐凡几年，心里总觉得很对不起他，等以后做出些成绩来，我再去看他。”
考察第三站是安徽省的马鞍山，重点内容是聚氯乙烯胶泥防水屋面构造。他们找到了编制标准图的设计院，设计院安排标准图的主要编制人雷工程师接待。这雷工城师恰恰是李维大学同学，白天谈了大半天工作，晚饭后李维和至砺去雷工家里看望一下。雷工家里的景象使二人大吃一惊，可以说家徒四壁，特别是雷夫人脏得一塌糊涂，目光散乱，罩一件南方人习惯穿的棉坎肩，长长的坎肩油渍麻花，已经发亮，披散着头发，好像几天没有洗过脸似的。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把玻璃杯揩了一下，给每人倒上一杯白开水就走掉了。雷工摇摇头说：
“我家里情况你们都见到了，这样子也留不住客人。这样吧，你们不是后天的车票吗？明天我陪你们去采石矶看一看，到那儿再聊罢。”
第二天，一路走，雷工一路介绍。据说三国赤乌年间，于广济寺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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