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旋涡》第21节 海外天子·休养生息

敏冀比较了解至砺的能力和责任心，这样又恰恰能解决院里派不出人的困难。他与土建室领导一商量，方昌延也同意了杜至砺的要求。至砺和明德在文化大革命的动乱中，又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经过方方面面协调，他们决定把临时基地设在邢台，因为邢台的钢铁厂是个重点。他们向指挥部借了一辆解放牌卡车，明德坐在驾驶楼内，至砺和行李在后面，这种“人货混装”在当时是合法的。路上颠波很厉害，把至砺从前面颠到后面，爬起来再回到前面，很快又颠到后面，不知颠了几个来回，终于颠到了邢台。
驻地在邢台南郊的教导队院内。安营扎寨第一件工作是砌个采暖炉子，至砺从工地拉了一车砖、一车砂和一些水泥。两个人一起干，炉子砌得很认真，砌好后又在外表面用水泥抹上一层面，看上去有角有棱，很漂亮，很干净。但烧了两天，发现屋内温度就是烧不上去，原来是房间太大炉子砌小了。只好扒掉再砌，下决心砌个大的，又跑到工地重新捡回长一点的钢筋头当炉蓖，新砌的炉膛内径足足有40公分。这回好了，炉子烧起来，“呼呼”直响，在屋里穿不住毛衣，一个冬天活活用了四吨多煤。
    参加工作七、八年，人也都过了而立之年，生活一直在动荡，眼前也算是暂时的安定吧。白天忙于跑工地，晚上要翻书学习，以便尽快掌握其它专业的知识。明德的咳嗽没有好，反而发展到低烧，胸闷胸痛，痰里带血。邢台市有一家在当时、当地算不错的医院，据说是不知什么年代丹麦人开办的眼科医院，解放后发展为综合医院。认真一检查，确诊为浸润性肺结核。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肺结核已经不能构成什么致命威胁，至少在城市里是这样。雷米封加链霉素用了一个冬天，明德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到了春暖花开时，至砺提出，去趟天津吧，看看父母，顺便给明德彻底检查一下身体。再说结婚五六年，一直没有孩子，也该看一看。说起来好笑，刚结婚怕生孩子拖累事业，因而采取了两年避孕措施，以后想要又不来了。
   有一家施工单位是原来的“道桥公司”，许多职工家属在天津，“五一”节有车去天津。搭这个便车既省钱又省时间。当至砺爬上去天津的大卡车，才发现身体挤上去，却无“立足之地”，一只脚落在车厢底板上，另一只脚悬空。汽车颠起来不用担心从前面颠到后面去，颠了几十里，终于给至砺颠出一块落脚的地方。
    他俩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只见父亲一个人在“下房”门口劈柴点煤炉，弄得后院弥漫着白烟，呛眼呛喉咙。推开房门见母亲一个人躺在床上，床边堆了一大摊脏衣服，显然母亲生病了。
    至砺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