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叫不上来,是打字员。”
   “打字员?嗯,设计院的工人阶级。我看这丫头不错,跳忠字舞认真,对伟大领袖感清深。马上安排外调。”李克朋说完转身走了。
    几天后,张大眼对李克朋说:
   “李科长,你可真格的火眼金晴。跳忠字舞时候你指的那个女孩子,小息,喔息,喔息桂芝,老方外调回来了。她爹在本溪钢铁公司当工人,什么,什么问题也没有。干干净净,利索利索,没毛病,不像那,喔,那,那臭知识分子,没一个干净的。”
    鹬蚌相争,渔夫得利。有心当这副主任的,挖空心思都没当成;做梦也没想这事儿的,顺顺当当补了空缺。也许是这息桂芝祖坟在哪座山的龙脉上,冒了青烟;头天晚上又睡了一宿好觉,第二天清晨一场忠字午跳进了革委会,稳稳当当坐上副主任宝座。
    领导班子搭齐了,剩下几位重要人选,都做了相应安排。马干事任政工组副组长兼专案组长;柳跖淖挂名政工组副组长主抓革命大批判;王秘书王敏冀出任生产组副组长,主管全院设计工作;方昌延也弄了个土建室领导小组长当。
    杜至砺和汪兴安,纯属“恰同学年少,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造反也没想当官,自知也不是当官那块料。意外的是,杜至砺被编进革命委员会政工组,和柳跖淖一起搞大批判。在革委会工作人员中既不是党员,又没有好出身,这还几乎是“蝎子巴巴——独(毒)一(遗)份(粪)”。汪兴安两袖清风回土建室画设计图去了。
    没过两天,李克朋又把汪兴安叫到九层卧室,笑眯眯地说:
   “造反派战友,你回去画图当逍遥派怎么行?我给你找个差事干。听说你什么乐器都能来两下,你是‘二尺钩子挠痒痒——硬手’哇。听说旧工会还有不少乐器,你给咱组织个军乐队行不行?”
    这汪兴安是个热心肠,爽快地说:
   “那咋不行?军代表看得上咱,干就干呗!”
    李克朋今天高兴,话就多,又接着说:
   “设计院繁琐哲学,人浮于事,那几张破图,还用那么多人画?咱搞它三个队——军乐队,宣传队,篮球队。把文化大革命干得有声有色,轰轰烈烈。”
    当天汪兴安就到地下室工会仓库清点乐器,物色吹鼓手,返回来向李克朋汇报:
   “李科长,乐器我清点过了,还真齐全,小号、园号、巴里东、拉管、抱贝司、黑管、萨克斯——挺全。鼓皮发潮,拿出去晒了。不过还得添几件,中音号不够,沙锤坏了,号嘴子,消音器都得买,……”
   “行,你去把大胡子叫来。”李克朋说话办事向来痛快。
柳跖淖一溜小跑赶来,李克朋笑眯眯地说:
   “胡子,造反派战友把军乐队张罗起来了,还缺几件乐器,干就干个像样的。你看这添乐器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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