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可以不当，党可以暂时不入，也要跟你好下去！”
“我早就说过，你承担不了这么重的担子。现在还来得及，呶，我们分手吧。”
今年和去年不同，至砺既不会赌气，也不想辩论下去，而是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春节结婚！”
在他看来，只有早一点结婚，早一点成家，才能彻底改变明德的处境。有了家，不管白天什么政治气氛，至少晚上回到家，让她有一片自己的空间，一个温馨宽松的环境。“
好不容易熬到春节前，至砺和明德开始安排婚事。他俩先到干部科开好结婚登记介绍信，又双双到劳动人事科办理请假手续。
劳动人事科接待他们的是一位马干事，三十多岁女同志，看一眼她的形象就知道她的身份，穿一套旧军装，走起路来挺胸迭肚，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显然是一位底气足，背景硬，喜欢说上句的人物，说不定还是部队哪位首长的老婆呢。
马干事看了一眼请假单，声调很高地说：
“不行，你这假不能批！”
“为什么？”两个人几乎同时问道。
“你们是知识分子，念大书的人，道理比我们清楚。探亲假，是给单身职工的，两地生活才有探亲假；婚假是给新婚夫妻的，必须结婚登记以后才能享受，是这个理儿吧？你们两种假同时请，如果没结婚，哪有婚假？如果登记了，就不是单身，我凭什么再给你探亲假？两个假不能同时请！”
马干事说话口吻十分强硬，武断。好像这假不是国家对职工的关心，而是她马干事给人们的恩赐。可怜巴巴的几天假，紧紧捏在她的手心，是不是给你，还得她说了算。马干事的口吻，也让人感到她嘴里的逻辑是天经地义的，谁也无法推翻。实际上她明显是在用手里的权力卡人。至砺心里清楚，这又是冲着明德来的。参加工作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享受探亲假，结过婚以后，就什么假也没有了。结婚要去天津、杭州，探亲假12天，婚假3天，加起来也才15天，已经算很紧张了，还要卡一下。至砺满肚子的火，真想跟她吵个明白。转念一想，权力在她手里，又在政治运动的风口上，也吵不出什么结果来，吵不好还会吵出麻烦。两种假只能请一种，当然取其长了，于是狠狠瞪了马干事一眼，说：
“我们只开了介绍信，现在还没登记结婚，我请探亲假可以吧？婚假我们回来再请。好吧，办手续！”至砺口气也是同样强硬，不容质疑。
请过假又去办理结婚登记，当晚就开始了旅行结婚。
至砺把明德领回天津家中。最高兴的是母亲，忙着收拾房间，准备吃喝。父亲见到这位落落大方、很有教养的儿媳，心里颇为满意，点点头说：
“嗯，我看明德比至砺要成熟，你有这样的媳妇我就放心了。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