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苦涩》第7节 塞外金秋·诗情画意

东西，生动极啦，你闭上眼睛品一品，……”
    林风眠的画，杜至砺不是很熟悉，自然感受不深。可是对张充仁的静物，他也很喜欢，真的闭上眼回味起画面上栩栩如生的香焦、苹果、葡萄、石榴。似乎看到水果的水份，闻到水果的香气。这孩子般的举止，逗得明德笑了起来。至砺有点不好意思，立即换了话题：
   “其实张充仁更重要的还是位雕塑家。这些老先生的功底都很深厚，很全面。我在刘宝庠老师家看到过梁思成的旅欧水彩写生，特别是那幅《罗马露天大剧场》，背光处用的是很透明的深紫色，受光处石墙颜色有点像奶黄的调子，对比之下石墙十分亮丽，好像阳光是暖暖的，空气感也特别强，色彩丰富又和谐。”
水彩画还没谈够，不知怎么，话题又转到了油画。周明德的油画知识更丰富些，她从列宾画中的伊凡雷帝讲到苏里科夫画的缅希柯夫；又从希施金笔下的《松树林的夏天》谈到列维坦的作品《金色的秋天》。至砺细心地听着，惊讶地发现，谈起画来，她不仅知识丰富，而且能够很准确地做出评价，清晰地讲出自己不同于别人的感受和观点。
    应当说，两个人交流对艺术的心得是一种享受，可是至砺感到和周明德在一起更是一种享受。他好像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磁场，被周明德身上的磁力牢牢地吸引住了，混身都很不自在，但又很舒服。他不想让这难得的异样感觉溜掉，于是就主动邀请周明德去饭馆吃饭。
    请女孩子吃饭，就要投其所好。他曾听组里上海籍同事讲过，饭馆街有一家无锡老正兴，江南菜做得很地道。在老正兴二楼坐下来之后，他问：
“你想吃什么？”
    周明德和人相处，一但解除掉戒备心里，也不是不分场合地一味严肃，她挑皮地用南方话说：“肉骨头！”
    至砺分不清她讲的究竟是上海话还是杭州官话，一句江南吴侬细语搅得至砺混身酥软，进而甚至于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很好地掩饰住了瞬间的冲动。所谓肉骨头，大体上就是一般概念的糖醋排骨，不过这是老正兴的特色菜，可以说绝对与众不同。又要了其它两盘素菜，还配了几样什么素鸡、熏鱼、糯米藕之类的小菜。至砺自作主张要了一瓶绍兴老酒。
    至砺拿起酒杯，充满激情地说：
   “为我们结束18年寒窗生涯，为我们开始崭新的生活，干杯！”
    他虽然是一个爱好广泛，感情丰富的人，虽然从十几岁就活跃在文艺舞台上，但还没有在实际意义上交过女朋友。他喜欢石晓矜，那也只不过是以自己单方面想象为主。像今天这样，单独请一个女孩子下饭馆，平生还是第一次。一路上高谈阔论，把什么都忘了。现在静下来，又是在无锡老正兴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