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杨柳青》之《天津——墙子河畔记忆》

发。我们都是从墙子河畔走出来的——
走向华南，走向西北，走向东北，走向内蒙大草原……走遍全中国。
我读了三个名校，却只知道玩
   在海南，有一次遇到一位天津老乡，我告诉他在天津我读的是耀华、
南开、一中。他用天津人独有的幽默口吻说，好嘛，天津卫最好的仨学校
都叫你上了！是的，这些名校环境美，设备齐，师资强，教学秩序好。但
是回忆起来，那时我只知道玩——小学疯玩，初中画画，高中演剧。小学
入学第一天就因为和同学在教室里追打着玩，挨了罚。但是到期末，在例
行周会上，教导主任（姓孙）照例宣读国父遗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
仍需努力”，之后点名把我叫到前面，发给我一个用彩色丝带扎着的纸
卷。回到家，八姑打开看过，吓唬我说，你太淘气，被学校开除了。我想
 
自己闯了大祸，一声不敢吭，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像等待世界末日一样。
爸爸下班回来，一看我领回来的纸卷，却笑了，原来那是一张“褒奖证
书”，上面正中是蒋介石总统头像，两边是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为此我
还得到爸爸的奖励呢。可惜这个奖状毁于文化大革命。南开校园非常美，
正对校门是以教育家严范孙命名的“范孙楼”，右手侧是东楼，里面是图
书馆，中间还有中楼、礼堂，最北是宿舍北楼，其余宿舍、食堂全是平
房，还用游廊连接起来。房子和游廊之间有许多大小花园。我痴迷画画，
记得画得比较满意的有两幅，一是以一棵海棠树为构图中心，另一是一棵
龙爪槐。还画过许多街景、北宁公园。而高中三年的业余时间，几乎全部
用在话剧上面。
    追溯起来，我第一次登台大约是十岁的时候，天津解放后表哥杜文沛
他们剧团在真光（后改为曙光）影院公演话剧《白毛女》，表哥对我说，
你不是喜欢表演吗，走，跟我演剧去。他们给我化妆，戴上一顶小毡帽，
告诉我上台路线怎么走，说什么台词，就这样当了一次群众演员。我被剧
情感动，黄世仁从前台下来，我跳起来就要打，被大家拉住。上了高中才
知道，那位黄世仁的扮演者，就是后来我们一中的语文教师兼戏剧队辅导
老师傅培元先生。高中三年当中，读剧本、当剧务、画布景、管灯光、搞
音响，还演了三个独幕剧，一个是著名剧作家成荫的《打得好》，我扮
演特务乙，另两个剧演的也是特务，混进地质队和内蒙草原的特务。在
舞台上，我被揪出来，一片喊打声；走在校园和街上，后面低年纪学生追
着叫，“特务”、“特务”。当时很有点明星的自我陶醉感。天津一中有
一个非常强大的学生业余剧团“戏剧队”，关键是有一位热心戏剧事业的
老师傅培元先生。我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