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就看见妈妈在门口向这边张望,司马涛磨磨蹭蹭懊悔地向前走着。吴碧娟看到司马涛无精打彩只是拿着碗没有提饭罐,感到很奇怪,她赶紧走过去在儿子面前蹲下身来:“涛,饭罐呢?”
“打烂了”
“咋打的”
“石头碰的”
吴碧娟拍了拍儿子身上的土,又拉过他的手,从上到下认真看了一遍,用嘴轻轻吹着儿子的右手掌,刚才摔倒时蹭破了层皮。
“疼吧”
“不疼”司马涛压根没想到这句话刚出口,母亲一巴掌便打在了他的屁股上,而且还不轻,打得司马涛向旁边载歪了两下,差点摔倒。
司马涛感到很委屈,饭罐烂了又不是故意的。“再换一个不就得了”——他哪里知道凭他妈的工分,他们家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支付出这只饭罐钱呢!然而年龄尚小的司马涛又怎能想到和理解这些呢!
“怎样交待你的,你把饭罐弄烂了,明天拿什么给你爹送饭,走路咋不看路?”司马涛撅撅嘴想哭。
“不准哭”
司马涛不敢哭了,平时他是极怕妈妈的,虽然在这之前妈妈从未打过他,但平时妈妈对他爱却不溺。今天的情况看来就是这样,和妈妈是不能硬碰硬的。他若哭,妈妈的第二巴掌还会打到他的屁股上。意识到这点,他马上便老实起来。
“小胖他爹天天都在家吃饭,爹咋不回家吃饭呢?在家吃饭,饭罐就不会打烂了。”司马涛勉强被压下的委屈又不甘地抬起头来。”
“你爹有事不能回家”吴碧娟尽量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她觉着很难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实际上谁又能说清楚呢?在那样的时代,那时的运动中,一旦稍不注意的话都可能被冠以四类分子的帽子,而进学习班学习改造,这些事在现在看来是无关紧要甚至是荒唐可笑的,而在那时却是非常严肃的路线问题。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经过那个时期的人们,有些事现在想起都还心有余悸。
“爹在干吗?”
“在学习”
“他怎么不在家学习呢?”司马涛愤愤不平,那样自己就不会挨打了。
吴碧娟感到这个小东西在难缠,“说不定他还会再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呢!”
“告诉你也不懂,长大就知道了。走吧,回家去。”
世界太大,太复杂,深不可测,根本不是一颗幼小心灵所能理解的。司马涛只好不去想它。再说:“我也该去找小胖去摸鱼了。”他想。
司马涛自从有了第一次被母亲打后已记不清挨过母亲多少次打了,用母亲的话就是:“记吃不记打!”邻居张木匠的媳妇张英就经常来找吴碧娟告状。说司马涛欺负他的宝贝儿子。司马涛看不惯她儿子欺负别人家的小孩,再说“他有玩具总是不主动给我玩”。张英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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