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气,从不像小姑娘似的又哭又吵,看他现在这模样,父亲也矛盾了。其实,父亲又何尝不爱儿子?儿子天性纯洁、质朴,体魄强壮,脸红得像国光苹果一样,自有一种生长在高等学府的儿童所难得的长处。何况他嘴甜、话多、又很懂事。大人有事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角落里翻来覆去地演习储存在脑海里的各种战斗,从不打扰;大人们下班的时候,他就跑开了,一会儿敲门叫这个去打饭,一会儿又给那个来段“醉拳”,人们没有不喜欢他,不羡慕他这个当父亲的。可是,若与同等大小的孩子论知识,儿子就相形见绌了。比如,有同事的孩子能一口气背十多首诗,能识别什么是航空母舰,什么是巡洋舰,能说出北京、上海、广州等许多地名来,而儿子呢,只有干瞪眼了。父亲感到了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和压迫感,感到一种隐隐的羞愧和慌乱,并感到儿子始终贴不到自己心上来。
  其实,父亲经过一段合乎科学的考察后,已经清楚地年地看到儿子并不笨,他还有着一种很好的素质和很深的潜力,完全是一座储藏量很大的矿。但话又说回来,金矿又怎么样?开采不出来,还不是毫无用处。唉,开发得太晚了,泥土又堆得太厚,必须抓紧时间,毫不留情地铲去……
  突然,夜色像流云一样迫近,像墨一样汁浓重起来,树木,小草在突然降临的寒风中簌簌颤抖,“轰隆隆!轰隆隆!”天边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天,像一个喜怒无常的醉汉,就要施展淫威了。
父亲心里陡然一紧:“糟糕,走时忘了看天。”他站住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近没有人家,所处的位置恰好又在半道上,无处避雨。
  “现在我们惟一能做的是赶在大雨之前翻过前面那个小山坡。”父亲想。坡不高,但很陡,一般下雨天或雨后,人们是不走这条小路的,但眼下已退不回去了。于是,父亲命令生了气在后面磨蹭的儿子:“快点,要下大雨啦!”
  “哦!要下大雨了?”儿子从父亲的话语中,了解到情况的严重,他一下子从后面跑上来抱着父亲的腿紧张地问:
  “那我们咋办?”
  “没有办法,只有快跑!”
  “要得嘛!”儿子脆生生的答应一声,跟着跑起来。
  没跑多远,天迅速地拉上了一道黑帘子,长长的雨丝斜斜地飘下来,紧接着只听见“哗!哗”的声音,像天河缺了口瓢泼似的大雨,朝人间倾泻下来。
  “快!”父亲一把拉起儿子,拼命地跑起来。
  雨点打在脸上微微作痛,父亲焦急地想:“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即使到了家,人也淋病了,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这时,一道霹雳闪电,儿子突然尖叫起来:“爸爸,那儿有个洞。”父亲这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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