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活跃,除了东林的酒来者不拒外,还主动给祁总敬酒,情绪非常地轻松,态度也少有的和霭。说到“横渡”,吴副厅长第一次这么明确地劝祁总今年放弃,推迟到明年,说时间怎样算都不够,无论是三方合作,还是省里自己办,批文都来不及。何况还要成立组委会,要全国发通知,要培训救生员、裁判员,还要考核运动员……总之今年最好是放弃。
    一下子地方和中央的意见高度的统一了。
    祁总大概从赵主任那儿已知底牌,虽仍不同意放弃,但已没有了底气,如强弓之弩。
我方心情十分沉重,虽还在应酬,但氛围已活跃不起来了。
宴会完毕,吴副厅长似不经意对祁总说:“今晚你不要关机,我们再商量一下,多晚我都一定会给你一个准信。”
    就为这句话,祁总让我回办公室等着,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她必须回家去充电。
以下的事,一生都会记忆犹新。
    回到公司,公司所有的人一个不少都在,桌上摆满了啤酒和饮料。我正惊异,东林说:“是我让他们买的,是死是活都在今晚了,我看是凶多吉少,不忍对祁总说破,所以今夜不论死活都要一醉,毕竟我们为‘横渡’拼了几个月的命了。”
   “嘘!”闻副总吹着口哨要大家安静,说:“不对,谁想一醉俺老闻都奉陪,可那决不是为大赛喝丧酒,政府可以不介入,咱热岛可以自己举办嘛。”
   “就是,祁总从没说过要放弃,我们还可以自己干嘛。”
   “祁总不是说我们是过河的卒子,没有退路了吗?”
   “是啊,是啊,真要不搞了这才真是国际玩笑,这种国际玩笑开不得。”
   “也好,政府不干,我们自己干,每个人还可捞个一官半职,说不定祁总就成了大赛主任,我们都成副主任罗!”
    大家边喝酒边说笑着,眼看时针就指向十一点,每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了,大家都在眼巴巴看着我手边的电话。
   “叮叮……”
    电话刺耳地轰鸣了,我看了一下表,2000年4月6日晚十一点十五分。我急切地拿起电话,耳畔传来一个略带嘶哑、苍老的声音;一个十分疲惫、衰弱的声音;一个不加任何修饰的已年过半百妇人的声音;这声音那么陌生、那么无助、那么遥远,仿佛从天边走来一个气若游丝的乞人,如不是太熟悉,真不敢相信这就是祁总。我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按了电话免提。
   “是你吗,频?”祁总说:“刚才吴副厅长来了电话,代表省里正式通知我撤消今年这次大赛了,要我们立即停止一切活动,你就通知大家明天不用上班了,先休息一段再说,大家都太累了,好吗?”
   “祁总,怎么能这样?你没有抗……抗争吗?”
   “没有。”
祁总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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