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靠了。”
    可佳刹时脸发白,冥冥中,她仿佛看见母亲向她走来。
    整个宴会可佳总感到有一双眼睛像月亮一样沐浴着她,有一个火辣辣的心像太阳一样随她移动。终席时,她情不自禁地留在最后,可他只来得及和她说一句话:“明早请到华侨宾馆和我们一起吃早茶,好吗?请带上您的作品。”
    当天可佳日记写道:“我的命运女神降临了!这位令人敬畏的女神亦庄亦谐地在我人生轨迹上轻轻地开始转动,我的命运会发生什么改变?我诚惶诚恐。可奇怪的是我却并不想逃脱,我等待着……”
    当晚可佳梦到了周先生。一位初识的男人走进可佳梦里,这在可佳还是生平第一遭。
    一觉醒来,一种兴奋、激动的情绪摄住了可佳,她赶紧起来细细装扮,平生第一次希望自己漂亮动人。“女为知己者容”,这句话一下子跳进了脑海,她赶紧驱逐它,可那特别亮丽的眼睛,特别红润的双颊,特别滋嫩的嘴唇却证明——她什么也驱逐不了。
    当她站在穿衣镜前,她为自己的容光焕发惊呆了,她知道今天的自己可以征服天下的男人。可在这之前,她可从来是像逃避瘟神一样逃避男人的追逐,逃避那个“爱”字呵。自昨天见到周先生起,可佳便深深感到,人是不能和命运抗衡的,该来的任什么也阻挡不了,于是可佳想:不如干脆闭上眼睛,顺水漂去……
周先生算定了可佳会来,在主桌他旁边为可佳留了座。
    主桌都是白发鹤颜的老人,他们有的几十年没回家乡了。今天代表团活动结束,早餐后在坐的许多人都要回到离别几十年的故乡去,真正是“少小离家老大归”。
可佳不由想起自己的父亲——一个解放初回国的牛津高材生,现瘫痪在床、神志不清的又枯瘦、又憔悴的老头,可佳心里一阵阵酸楚。眼前的老人好象都是自己父辈,可佳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一次次关照着各位老人,倒茶、递点心、送纸巾……就像对待自己父亲一样亲切而又自然,可佳压根没想到这一举一动会在另一个人心里涌进那么大的涟漪。
    早茶结束,人和车纷纷往各自家乡驶去。早有等候的人簇拥着周先生往外走,只听有人说:“周先生,那就定了,三号早上你在三亚家里等着我们派车接您直接去机场,决不会误了十二点钟的飞机。”
可佳的心莫名往下沉。正好这时周先生分开人群径直朝她走来,轻声说:“您今天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大作带来了吗?”
    可佳将挑选的几篇作品交给了他,然后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会脱口而出:“三号您从三亚直接就去机场吗?”
    问得可佳自己都心惊肉跳,如果对方答个“是”字,那一切便也简单了。可偏他答的是个“不!”像是早早就准备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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