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哭了,随时都可能休克,听完我的话,她紧闭的眼睛开始闪出一些光亮,她无力地点点头,顺从地张开了嘴,硬撑着吃下两个鸡蛋和一碗糖水。
当我把双手伸进酒精中消毒浸泡时,那骨头像冰块一样“喳喳”作响,我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想这种手术的过程、要点、方法,强迫自己集中所有的意志和力量,其它什么也不想。
    我给四妹实施的是唯一可行的“内倒转术”,先将婴儿脱出来的小手送回去,然后伸手在四妹子宫里给孩子做位置调换。
    床太矮,我几乎是跪在地上,汗水一股股往外涌,头痛得像是要炸开,眼里直冒金星。我在拼尽全力和死神也和自己搏斗。
    四周一片肃静,人们出气都怕大声,只听得见秒针“滴嗒、滴嗒”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肯定不会太久,不然婴儿早死了,可我觉得很久、很久),胎儿终于顺利出来了,是个女孩子!可她一身青紫不会哭,我赶快给她做酒精按摩,并抓住她的脚,把她倒悬,使劲往背部一拍:“哇!”婴儿哭了,大声地哭了,像是抗议,也像是宣告,这哭声像是上天的圣乐,我觉得世上再没有一个婴儿的哭声能像这般动听!
千斤重担卸下,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脚一软,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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