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干的。她既然喜欢你,你又何必那样傻呢?”
    张珊似乎开了点窍……
    第二天早上,当老板满面笑容朝她走来,毫不在意地拍着她的肩时,她坚决要离去的决心已经动摇大半。当老板当着大家的面发给“秘书小姐”一千元奖金,又叫“秘书小姐”为她买回一套她早已想疯了的高档连衣裙的时候,她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当老板又一次“电教启蒙”时,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并且以为以前都是白活了。
    直到有一天,老板又招来一个更为出色的“服务小姐”代替她,虽然给了她优厚的遣散费,可她毕竟还是感到一丝悲凉和气愤。
我和她再见面的时候,她又找到了工作,是在一个新开张的芬兰浴室里当服务员——按摩小姐。经过那么多变故,她性情一点没改,还是那样大不列颠、没心没肝的。她好象天生精通使男人舒服之道,干得很好,是最受欢迎的“小姐”,常有人宁愿等几个小时,也要等到她。规定时间到了,又常有人加钟,弄得她一天常常吃不上饭,累得要死。
    她说好久没见到我,要我等她下班,请我吃饭。好容易她才下班我们一起走出来,她却嘻嘻哈哈对我说:“刚才那人真好玩,一翻身,那东西就翘起来了,翘得好高,好吓人。我骂他,使劲打他一巴掌,他还笑,嘻    嘻,真好玩!”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妇教所”。
    她跟几个男人去东郊椰林胡闹,正好碰到扫黄、打黑,她当场被抓。
    在“妇教所”她的情况很不妙,在里边她最小,被人欺负,又没有一分钱,连随身的日用品都没有,她第一次感到生活的最狰狞的一面。管教说她已用打破的碗划过一次手腕动脉企图自杀。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我给她说过的话,恳求管教找到我,要我去探望她。
    她消瘦了许多,骤然老了十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我说:“姐姐,现在我才知道谁真正对我好。没有一个人肯来看我,那些男人更没有一个好东西,连我的父母都不要我了,只有你还把我当妹妹。姐姐,现在想起你对我说的话,哪怕是你骂我,都句句是真理。姐姐,只要我出去了,我一定跟着你,再不会乱来了。”
    我听她一席话,感到极大的宽慰,我找到管教干部,把她的情况全告诉了她们,请求她们多关心、爱护她。我又给她存了1000块钱,临告别时,她翻动着我带去的一网袋东西说:“姐驵,你怎么不带些化妆品来?”至于我专门为她挑选的《女人的修养》等书,她完全视而不见。我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是很难拯救的,因为她被触动的并不是灵魂,我们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再过几月我又去看她,管教干部很惊诧:“难道她没和你联系,她口口声声叫你姐姐呢?”
    她们告诉我两个月前有人保释了她。
    之后我在海南再没见到过她了,像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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