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御暴。强毅之国不能擅一时之势,雄俊之人无以寄霸王之志。”盖三代所以直道,四王所以垂业。夫兴衰隆弊,理所固有;教之废兴,存乎其人。愿法期于必凉,明道有时而暗。故世及之制,弊于强御;厚下之典,漏于末折。浸弱之衅,遘自三季;陵夷之祸,终于“七雄”。所谓“末大必折,尾大难掉”,此建侯之弊也。

  苏秦初合纵,至燕。(周武定殷,封召公于燕,与六国并称王。)说燕文侯曰:“燕东有朝鲜、辽东,北有林胡、楼烦,西有云中、九原,南有呼沱、易水,地方二千余里,带甲数十万,车六百乘,骑六千匹,粟支数年。南有碣石、雁门之饶,北有枣栗之利,民虽不田作,而足于枣栗矣。此所谓天府者也!夫安乐无事,不见覆军杀将,无过燕者。大王知其所以然乎?夫燕所以不犯寇被甲者,以赵之为蔽其南也。秦、赵相毙,而王以全燕制其后,此燕之所以不犯寇也。且夫秦之攻燕也,逾云中、九原,过代、上谷,弥地数千里,虽得燕城,秦计固不能守也。秦之不能害燕亦明矣!今赵之攻燕也,发号出令,不至十日,而数十万之军,军于东垣矣。渡呼沱,涉易水,不至四五日,而距国都矣。故曰:秦之攻燕也,战于千里之外;赵之攻燕也,战于百里之内。夫不忧百里之患,而重于千里之外,计无过于此者。是故,愿大王与赵从亲,天下为一,则燕国必无事矣。”燕文侯许之。

  (乐毅献书燕王曰:“比目之鱼,不相得则不能行,故古者称之,以其合两而如一也。今山东不能合弱而如一,是山东之智不如鱼也。又譬如军士之引车也,三人不能行,索二人,五人而车行矣。今山东三国弱而不能敌秦,索二国,因能胜秦矣。然而山东不知相索,则智固不如军士矣。胡与越人,言语不相知,志意不相通,同舟而渡波,至其相救助如一。今山东之相与也,如同舟而济,秦之兵至,不能相救助如一,智又不如胡越之人矣。夫三物者,人之所能为也。山东主遂不悟,此臣之所为山东苦也,愿大王熟虑之。今韩、梁、赵三国已合矣。秦见三晋之坚也,必南伐楚。赵见秦之伐楚,必北攻燕。物固有势异而患同者,秦久伐韩,今秦之伐楚,燕必亡。臣窃为大王计,不如以兵南合三晋,约戍韩、梁之西边。山东不能为此,此必皆亡矣。”燕果以兵南合三晋。

  赵将伐燕,苏代为燕说赵王曰:“今者臣从外来,过易水,见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挟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必见蚌脯。’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必见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父得而并擒之。今赵且伐燕,燕赵久相支,以弊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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