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游泳》第64节 两起退房·招数各异

拿下面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当年在东北，至砺就听说过这样一个笑话：一位什么长坐轿车去省城办事，跑到半路，司机说车有毛病，下车鼓捣了好一阵子，最后说，实在没办法，汽车趴窝喽，不能送您去啦。这位什么长也只得拦截一辆长途汽车去省城。长途汽车刚开走，司机一踩油门，轿车掉头按原路返回了，原来什么毛病也没有，就是司机想整治一下领导。当然现在内地也不会再有这种事，因为大部分中青年干部都会开车，谁也骗不了谁。但是下面跟上面对着干，还是相当普遍的，谁怕谁？特区的企业上下级就是服从。不过，这杨芹有个毛病，有时像个男孩子，特粗心。每次她签的合同至砺总得反复检查，常常出现大小写数字不符或其它什么笔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她只听到老总前面的话，而把最后半句给忽略了，她就是没注意也没听懂“暂时别给他们换合同”这句话，更没理解这层意思。
    林处长到办公室找至砺，因为事先跟雅安打好招呼心里有底，还是那么嘻嘻哈哈。至砺不想多说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说，退房的事，我已经跟下面打好招呼，具体手续你去经营部找杨芹办吧。杨芹叫上物业管理的人一起去认真查看了一遍退回的房子，收回钥匙。又一起回到办公室，把原来买两栋房的合同给换成一栋的合同。事情办得还挺利索，作废合同塞进碎纸机碎成纸屑。第二天至砺得知此事，惊呼：
   “杨芹，杨芹啊，你呀，你呀，你害惨我啦，你上当啦！”
    又过了一个星期，雅安陪北京一位什么银行的信贷经理到崖口观光。他让至砺安排海南开车，子茳陪同，带客人去了天涯海角，说好晚上回来一起吃晚饭。送走客人，雅安和至砺研究工作。接近中午的时候，林处长推门进来，说：
   “哟，雅安什么时候来的？得，得，今天中午我请客，还有杜总，咱们几个好好喝点。”
    至砺说：“我还去呀？”
    “老爷子，少了您还行？一起，一起！”林处长说完，又打电话叫了自己公司的两个人。
    酒喝到八成，林处长又发了话：“杜总，不瞒您说，买别墅这事，我在董事会落了很大包涵，您帮我退了一栋，总算给我挽回一点面子。可是董事会还说，这别墅晚交工二十五天，按合同应该罚款的，您说我怎么办？”
    一听这话，至砺顿时脑袋就大了，他让杨芹不要给换合同，就是防的这手。如果不换合同，你敢提出工期罚款，我就追究你退房违约金。违约金远远大于工期罚款，谁怕谁？现在可就被动了，不是谁怕谁的问题，而是崖口实业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如果有话说，也只能是个道义问题。这年头，道义值几个钱？至砺气得真想发顿脾气，真想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