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从电梯出来，正巧碰上吴逸安。杜至砺佯装热情地问：
“怎么这么巧，在这儿遇到您，您来办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彩电的事？我一位老战友介绍一家‘云雾公司’，是国际工贸公司，专门经营进口彩电。我本想给院里大家办点好事，搞点福利，全院职工登记了1000多台彩电，上个月把款汇过来了，结果对方没有按期发货。我来催货，他们告诉我云雾公司办公就这个楼十四层。”
两个人刚握过手，又道再见。出了大门，至砺突然想到：“怪了，这个楼好像没有第十四层。”
刘衎说：“就没听说这座楼里有这么个公司。哈哈，云雾公司，云里来雾里去，还是国际工贸公司，深圳这类皮包公司多得是，拿了你的货款，有时根本找不到人，受骗上当你都搞不清咋回事。”
“那怎么行？1000台彩电，都是职工自己攒的血汗钱，170万呀！”
“里边有你的没有？”
“没有我的，彩电我早买过了。”
刘衎大大咧咧地说：
“没有你的就算了，管它个逑！我告诉你，改革开放，也是泥沙俱下，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
两个人步行来到国贸大厦，排了好长时间队，又转了一次电梯，上到53层旋转餐厅。随着环形大餐厅的旋转，刘衎把这座崭新的城市介绍给至砺。
那条弯弯曲曲的就是深圳河。在山坡上绿树丛中，时隐时现蜿蜒起伏的就是边界铁丝网。人民路向南，望到底那座大屋顶建筑，就是有名的罗湖关，每天许多人出出进进，来往于深圳和香港之间。向西边望去，远方朦朦胧胧，那就是蛇口开发区。环顾窗外，无论哪个方向，到处是塔吊和脚手架，整座城市像一个大工地。居高临下，收进眼底一幢幢高楼大厦，一条条笔直街道，一片片绿地湖泊，活像一个巨大的沙盘模型。而在大沙盘上往来穿梭的各色汽车，小得活像电动玩具，比玩具还小。国贸大厦太高了，过去只听说国外摩天大楼多高多高，今天我们自己也有了，而且是我们国家自己设计自己施工的。特区，这就是特区！穷过渡、干打垒，那个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两个人一直聊到华灯初上。
第二天，至砺和同行的几位在深圳分手，他乘长途汽车去厦门，顺路去看望浦总。其它人乘火车返回东北。广东人称这汽车为“大巴”，其实就是在英文BUS前面加上一个中文的“大”字。他对这种语言习惯从心里是不敢恭维。乘出租车叫“搭的”，买胶卷叫买“菲林”……。在“大巴”上至砺迷迷糊糊睡了一个晚上，天亮到厦门。
浦总对杜至砺的到来非常高兴，高兴之余又抓了他的官差：
“你来得正好，这也叫雪中送炭吧！你在我这住上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