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常生,把几年来在土建室两人受的闲气数落了一顿,说:
    “我们又没卖给设计院,凭什么不放我们走?”
    常生在党委扩大会上谈起这件事,他对问题看得更深一层:
    “土建室杜至砺到底有什么问题?他在业务上竞竞业业,数年如一日,取得的成绩可以说是有目共睹,他在许多方面遥遥领先,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不能用呢?难道真的眼瞅着他两口子就这么调走吗?”
    吴逸安不紧不慢地说:
    “老常,话不是这么讲。杜至砺的工资我们给涨了,晋级给晋了,分房子也没落下。去年土建室调班子,对他的使用问题我们不是专门议过吗?文革中他是造反派,这种人脑瓜灵,反应快;再说也不能有点成绩就跟党讨价还价呀!多考验一段时间也是对他个人负责,有啥坏处?”
    关于杜至砺的使用问题,的确已经争议了几年。按我们的惯例,否定一个人轻而易举,肯定一个人并加以任用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主要领导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弄不好就得“挂起来”,不明不白地挂上几年,甚至一辈子,这种事并不少见。
    常生又接着毫不让步地说:“文革过去十年了,清查运动中杜至砺的问题讲清楚没有?文革是个特定历史时期,我们院一千多职工中就有四百多人不同程度地有打人行为。而在那种特定环境下,杜至砺没有动手打过一次人,这不能不说明一定问题。所以,对于他,在讲清问题的基础上,群众是给予充分谅解的。清查运动过后,组织上对他讲,你的问题讲清了,要放下包袱,在四化建设中立新功,今后的使用,提拔,晋级不受影响。难道我们是拿着党的威信去骗人吗?这样一个在院里院外有影响,年富力强的业务尖子,安排一个主任工程师,难道不称职吗?担子给他压上去,我就不信他还想调走。土建支部,你们最了解情况,你们说,问题症结到底在什么地方?”
  贾名如左边看看常生,右边望望吴逸安,张了半天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常生有点动了肝火,最后没头没脑扔出一句:
  “给杜至砺安排一个基层干部,量他杜至砺也篡不了你党政大权,也不会把这支队伍带到台湾去!”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贾名如参加党委扩大会也不是第一次,以往涉及到杜至砺问题,他肯定会在吴逸安发言之后随声附和两句,比如说“技术骨干不一定就能担任领导职务”;或者“杜至砺还不是党员,政治态度不十分明朗”等等。而今天,娴于权术的贾名如,十分清楚,吴逸安在党委的影响力越来越小了。这时的吴逸安马上就要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退下来以后最多挂一个安慰性的虚衔“副局级调研员”。副局级调研员领导着一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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