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形势发展如此之快,看来自己的思想还有待进一步解放。
  由南溪规划想到住宅标准,由住宅标准想到人口问题,又由人口问题想到自己掌握的大量人口统计资料。最让人担忧的是解放后的三次生育高峰,特别是第二次高峰集中出生的那个群体,现在已经进入婚育年龄,对住宅建设形成巨大压力。旧账没有还清,又出现新的需求。中国的人口问题,老百姓的贫穷落后,决策人的荒唐无知,造成今天这样一个哭笑不得的局面。哎,可怜的中国人口专家,除去马寅初而外,几乎无一漏网地成了右派。至砺漫无边际地将自己的思绪延伸开去。
  正在这时,“嘭,嘭”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赵天名。
  “我听大姐说你回来了,正打算吃过饭去看你,没想到你先来了。”至砺拿毛巾揩着手说。
  “哈,正在做饭,有什么好吃的?”赵天名好像饿了多少天似的,开门见山问道。
  “我一个人在家,一次买几天的菜,熟肉、叉烧、香肠管够。”
  至砺切了一些熟食,拍了两根黄瓜,拌了一盘菜心,又炒了一碟花生米,倒上酒,两个人边吃边聊。
赵天名环顾了一下房间,问:
  “小周和孩子到哪去了?”
  “别提啦,贾名如这家伙,这两年看我冒了一点尖,这不,又把我凉了起来,基本没活干。他可把明德支使得滴溜滴溜转。最近在浙江省接了一个丝绸厂,她去看现场,搜集资料去了。昨天接到她的信,已经到杭州了。孩子我送到兴安家住两天,明天接回来。”
  “叫我说呀,你们家周明德纯牌儿一个傻狍子,上面给几句好话,就玩命地干。过去那些当领导的,一个个都是傻×,要是我,不光不整她,先给她一张党票,不信你看她保准比现在干的还欢,她最没有私心。来,喝!”
  至砺无可奈何地一笑说:
  “是啊,我们这批人呀,一不图钱,二不争官,你说图个什么?算是一种追求吧?共产主义那么高尚的理想不敢讲,一个人活一辈子,至少还是应该有所作为的吧?”
  赵天名与世隔绝四五年,又问:
  “兴安现在怎么样?”
  至砺放下酒杯说:
  “前两天我俩吵了一顿,他骂我呆,什么年头啦,只管搞学术,能搞出什么名堂?他说他什么都看透了,前两年贩过几辆凤凰车,从上海带一辆车过来可以赚好几十元。他贩出兴趣来了,这两年又跟君子兰鳔上了,自己搭的有花窖,养的有狼狗,他说他种的那种叫和尚头,一片叶子就能卖六千。他说,革命不让干,大好时光都被耽误了,赚点钱是真格的。我说他不务正业,最后两个人都说,算了,算了,人各有志,各走各的路,看谁的路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